一个洞穴之前,两拨青年遥遥对峙,靠近洞穴的一方二十几人义愤填膺,若是仔细看去,其中正有那叫贾纯的年轻人,此时他如乖乖兔一般站在最后,担忧的眼神透露出事情的严重性。
对面十几人各个龙精虎猛,身材高大,虽也同是青年但目光却是凶狠至极,手中分别持着一个个木棍,为首之人一身黑衣坐在一块石墩之上,骂骂咧咧嚣张至极,那神态如地痞一般,本不应出现在这十几岁青年身上。
“怎么着,老张头子藏在了洞里睡觉,你们头领鲛姬莫非也在洞里睡了不成?”随着那地痞青年的淫笑之声响起,其身后跟随的众人也是各个打趣了起来,交头接耳好不热闹。
“明书恒,你爹娘给你取了这么个好名字真是暴殄天物,瞅瞅你那下三滥的模样,身上散发的气味都让人闻之欲呕。”洞穴前方一个发髻盘起的少女踏前一步,指着那坐在石墩之上的痞子青年破口大骂。
“哎呦呦小辣椒,一年不见你这身段真是愈发让人垂涎了,若是烤着吃定会满嘴流油,兄弟们是不是啊!”
“呸!你们这群食人族,餐食人肉,配与人字为伍么?”
“我说小辣椒,别给脸不要,你我皆知在这流放之地,能放进来的无非是穷凶极恶之徒,再加上我们这等被遗弃的年少之人,你不吃,他不吃,没有食物等着饿死么?天真可以,别过了头。”那被唤作明书恒的痞子青年摇头晃脑蔑视窃笑,缓缓站了起来,将木棍抗在肩头。
“你们赶紧将那老张头子送出来,否则今日便将你等…..”
“明公子别来无恙,上次聚首已是足足一载有余,豪情风貌不减当年,小女子觐此有礼了。”话音一落从两拨人的另一侧走来四人,为首蓝发女子婀娜多姿,口舌生香,弥散于空,遍布而来,令所闻人,心脾皆暖。
“鲛姬妹妹,在下有礼了。”那明书恒眼前一亮,也是有样学样一拱手。
“废话少说,交出你们老张头子,否则你们……”一个面容狰狞无比长发披肩的麻子脸少女从明书恒身后一窜而出,话刚说到一半便是被明书恒挥手打断。
“鲛姬妹妹莫要顽固不化,为期两年一次的选拔之日即将来临,此次若是再不过,我等在座之人都将永久失去竞争权利,还望交出张前辈。”这明书恒对鲛姬礼遇有加也不无道理,其心知这鲛姬不好惹,听闻有人曾见她施展水遁术,只有传闻中的仙人才会的道法,也正是因此他们猜测定是有高人指点,故而断定这道法乃与年近八旬的老张头子有关。
“哎,不是小女子不愿,而是这张前辈身有顽疾,体态每况日下,需日日药草煎服得以续命,心中不忍将其再送入虎狼之穴,还望海涵。”水蓝色长发的鲛姬又是躬身一礼,面色忧郁至极,让见者无不信以为真,扼腕惆怅。
“真是啰嗦,就因为你们如此磨磨唧唧我才离开,没想到两年了,你还是这么絮絮叨叨。”一名麻子脸少女从人群中走出指着鲛姬破口大骂,愤恨至极。
对面的小辣椒却是听不下去了,从背后抄起木棒指着其阴阳怪气的说道:“刘悦,你这忘恩负义的贱婢,当年若不是鲛姬救治了频临横死的你,现在哪有你嚼舌根子的份,为了成口腹之欲,倒戈相向,与食人族为伍,我等饲畜为祸,悔不当初。”
“那我们便只能得罪了。”一旁的明书恒一阵的眉头紧皱,一挥手身后众人抄起木棍气势汹汹的靠近。
“都杀了吧,要怪也只能怪他们已脱离人道。”鲛姬并未靠前,而是朝着对面路的尽头娇声喊道。
“鲛姐姐放心。”就在鲛姬话音落下之际,路的另一侧出现三四十名少年人,各个手持木棒奔涌而来。
“一群吃素的联手也没有用!”
三拨人马混战一团,不时传出惨叫之声,求饶之声,更有甚者见势头不对掉头就跑。
鲛姬并未理会,而是带着清瘦少年进入了洞穴之内。
入眼之处墙壁光滑如镜,山洞并不深,一张石床两个石凳,床上躺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观其样貌似是正在闭目养神,呼吸均匀。
“丫头…..你来啦。”那老者听见有人进来,缓缓挪了下头,看向来人。
“师父,你快好好休息,我带了些刚采的药草,一会便给您煎药。”
“外面是谁呀,这么吵闹。”老头又努力的抬了抬头,看向外面,随后目光落在清瘦少年人身上。
“是那些吃人的人族。”鲛姬娴熟的将药草分门别类的放入石器中,随口说道。
“丫头,我老人家确实命不久矣,这凡俗之药对我根本无用,倒是你的一片孝心让我挺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衰竭,哎…..这九难为何如此之苦哇。”
“可有这药苦?”
“傻丫头,这药是甜的……”老头缓缓坐起,清瘦少年伸手搀扶却是被其轻轻挥手阻止,待得坐正半晌面色一阵的扭曲双眼翻白,随即似是换了一个人一般,用一种霸道的语气开口:“童儿!为师好想你啊!这么多年也只有你待我如父,如今你我天人永隔,为师留给你的东西一定要收好,仙路慢慢莫忘本心。”
清瘦少年听到此声音后瞬间睁大眼睛,一把上前跪倒在地,泣不成声,见老者再没有发出这熟悉的声音后,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抱住老者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