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李鹤露出的无语表情,老先生讪笑道:“这种问题或许连圣人自己都没办法回答吧,倒是这个问题确实是妙,若非你这句话,老生其实也忽略了这个问题。”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追求本源本身便是虚无缥缈,与其执着于此,不如脚踏实地的学习。”
李鹤听完了老先生的话却很不赞同:“一切万物的因果之链都是有尽头的,不能是无限的,没有最初的起点、本原,也就没有原因。所以本源,很重要。”
老先生听见李鹤的回答愣住了,他仔细的思考着李鹤的回答,仿佛捉到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捉到。
眼前青年的回答先不提对错,光这异于常人的思想就值得自己学习。
老先生抬手作缉行了一礼:“先生所说言之有理。”
李鹤受宠若惊,没想到随便说了几句前世的名言竟然还无形的装杯了一下。
“老先生快快请起,晚辈受不得如此大礼。”
老先生摇头失笑:“三人者,必有我师,达者为师,你当得起此礼。”
他这一拜拜的真情实意,李鹤对他很是佩服。
要知道不少人年纪越大就越是听不进去建议,老先生能虚心接受他人想法的行为同样值得李鹤学习。
老先生没有再与李鹤多聊,只是告辞一声便离去了。
目送老人家离开,李鹤找了个阴凉的树底下坐着,静静等待着申云惜的归来。
正值盛夏,京城的天气炎热难当,大树底下好乘凉,不少书院学生坐在大树底下下棋。
围棋在这个世界地位也是颇高,围棋对弈一直是读书人的雅趣,李鹤并不是很精通围棋,但这不妨碍他看别人下的津津有味。
眼前的两个男子棋逢对手,即使在凉快的树阴底下也是下的热火朝天,颇有一股国手之色。
不仅是棋手,连观众也是被两人的棋力惊得啧啧称奇。
“这一手下得着实是妙,多日不见,韩闻的棋力竟然达到了如此地步?”
没过多久,韩闻对面的学子便是放下手中黑子苦笑,“我已经输了。”
韩闻谦虚笑道:“你也很厉害,与你下棋我也深感压力。”
对面的学子只感觉心里一阵舒爽,输给对方的不快顿时散了一半。
在众人的目光下,琉璃公主走了过来,对着一个路人甲道:“你是写《滕王阁序》的李鹤?”
路人甲李鹤毫不犹豫道:“不是。”
申琉璃皱紧了眉头:“你就是李鹤,为何要说谎?”
李鹤疑惑道:“我没有说谎呀?”
“你叫什么名字?”
李鹤老实回答:“李鹤。”
申琉璃眼神中带着些许愠怒:“你不是说你不是李鹤?”
李鹤再答:“我是李鹤,但我不是写《滕王阁序》的李鹤。”
申琉璃讥笑:“敢做不敢当,你就那么害怕我?”
李鹤只觉得这姑娘脑子可能有什么大病,连忙哄道:“害怕。”
申云惜:“……”
此时的韩闻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这种给人希望最后无情踏碎的巧合最是让人绝望,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女神居然会被一个人截胡。
有反应过来的学子听见李鹤二字惊呼出声,“他是李鹤!”
“李鹤?那个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李鹤?”
“没错,还是写那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的李鹤。”
越来越多的学子反应过来,众人的眼神中带着崇拜,坐在这里半数的学子都是抄读过李鹤的两篇传世名赋的,剩下半数是还没抄完的。
韩闻内心一惊,他自然是知道李鹤的,但他没想到李鹤今天会出现在这里。
李鹤老脸一红,这些诗真不是他写的,还有为什么《洛神赋》都出来了,他有写过吗?
申琉璃不管李鹤反应,口中念到:“雪压围棋石,风吹饮酒楼。”
霎时间金光四起,一个棋局虚影咋现。
李鹤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她这是在干什么。
申琉璃冷道:“与我对弈一局,我包你仕途无忧。”
李鹤暗骂这姑娘真是神经病,我寻思着我也没得罪你呀。
“公主殿下,我……”
正要拒绝地李鹤忽然感受到对方传来的冰冷眼神,当即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