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的父亲恐怕已然被那清虏说动,准备投清了
郑成功想到此处,心中顿时一沉,开口说道
“爹如今手握重权,闽省人心尽在爹爹一身,此时您绝不可为清虏所惑,轻易转念”
“儿子私下亦是思索过如今形势,闽粤之地多丘陵山地,不比北方能令鞑子肆意驱驰,只要我等凭高恃险,设伏以御,清虏纵是有兵百万,亦难破我南国关隘”
“只要我等能顶住清虏,便可以闽粤之地,收拾人心,巩固根本,其后再大开海道,兴贩各洋,以足兵饷”
“到时凭借闽粤之地,诸洋之饷,我等便可再辅明君,选将练兵,恢复我大明天下,那时爹亦可立不世之功,为天下敬仰,何必委身鞑子之手”
郑成功声音恳切,但郑芝龙脸上却是神色平淡,根本没有一丝波澜,待得郑成功说完,这才淡淡开口
“稚子枉谈,不知天时时势!”
郑成功听得郑芝龙所言,心中立时一凉,而郑芝龙却是神色冷漠,继续开口
“若言地利天堑,江淮一线够险否,南京一城够坚否,昔年江北四镇拥兵十数万,凭此千古天险,尚且为清军一股而下,身死国灭”
“如今凭这闽省一隅,如何便妄言可敌,行军作战,死生之地,岂是由你空谈可定,倘画虎不成,反不类狗乎”
郑芝龙声音冰冷,而郑成功闻言,脸上却是神色愤怒,他一捏手掌,勉强将自己的怒火压下,而后这才沉声开口说道
“儿子以为,父亲所视只为大概,未曾视得其中细处”
“江淮闽省皆是天险,但天时地利,亦有不同尔,江淮虽险,但清虏只要过得江来,依旧有大片平原任其驱骋”
“但闽省之地却是遍地山岭,清虏骑军虽盛,亦不能长驱而进,反而要为地形所累,自缚手脚”
“其实纵凭江淮天险,清虏亦难攻破,只是先前我朝委实无人,文臣弄权,一旦冰裂瓦解,先酿煤山之惨,后有江南之失,我朝自乱阵脚,清虏这才屡得天时,排闼直入,据我中原半壁”
“长江失守,细察其故,乃是君实非戡乱之君,臣又多庸碌之臣,这才使天下英雄饮恨,天堑难凭,父亲英明果决,若能凭闽省地利,扼其险要,则地利尚存,人心可收也”
郑芝龙听得郑成功所言,却是微微摇头,脸上神色冷漠,开口说道
“识时务者方为俊杰,清廷如今重我招我,我若往投,清廷必礼重于我”
“若是此时与其争锋,一旦失利,则摇尾乞怜,欲求一降而不得,到那时方是追悔莫及”
“竖子渺视,甚勿多谈”
郑成功见得自己如此劝说,郑芝龙竟依然毫无所动,心中也是生出一丝绝望,竟直接跪地,泣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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