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都盘亘了三天之后,终于还是携家小再次上了路,不徐不速地向茂州治所汶山进发,与此同时,派出信使赶赴汶山,向即将卸任的茂州刺史庞锋发出了交接准备之通知。
贞观九年五月初一巳时三刻,一行人等终于进抵汶山县境,原刺史庞锋率州中诸多官吏相迎于道左。
“久闻陈大人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了不得,了不得啊。”
庞锋年已过了七旬,早在隋朝时,便已入仕,归唐后,历任过几任的知县,辗转各地,直到临老了,方才混上了下州刺史之位,这才干了一任,身体便已是吃不消了,不得不乞骨告老,这才有了的到任,也或许正是即将告老之故,庞锋显得极其的随意,方才一见到的面,便即一挑大拇指,笑呵呵地狠夸了一把。
“老大人过誉了,陈某初来乍到,多有不懂之处,还须得老大人多多提点才是。”
是年轻,却断然不是愣头青,对官场那些个繁缛节,可是熟稔得很,并未因庞锋的夸奖而有甚自得之色,而是谦逊无比地拱手致意了一番,无论是风度还是气度,都无甚可挑剔之处。
“好说,好说,且容庞某为陈大人介绍一下州中诸般属官,啊,这位是州别驾王贺,字明远。”
入仕的时间说起来极短,满打满算也不到两年,可名声却是早已传遍了大江南北,绝对属于少年得志的典范,按常理,这等样人肯定是倨傲得很,绝非好相处之辈,至少在庞锋看来应是如此,可却不曾想居然如此之谦逊,庞锋心中自是不免有些诧异,不过么,倒是不曾带到脸上来,而是笑呵呵地为引见州中诸般主要官吏。
“下官王贺见过使君大人。”
别驾,官衔:从五下,名义上的州刺史之副手,可实际上却是个闲职,手中毫无半点权力,唯有刺史空缺之际,方可代行刺史之权,若是干得好,加之朝中有人帮着说话的话,还真就有着转正之可能,说起来乃是朝中大员为后代谋个好出身的最佳捷径,王贺年岁不过三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又是豪门望族王家子弟,本是不该出现在别驾这等几乎可以说是混吃等死的闲职上的,之所以会来茂州任别驾,其实就是冲着接任刺史之位而来的,可惜却被横插了一手,到了嘴边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要说心中没有火气,自是不可能之事,只不过这等场合下,王贺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流露,一听庞锋介绍到了自己,立马从后头行上了前来,很是恭谦地行了个礼。
“王大人客气了,本官才疏学浅,骤然为一州之牧,心实惶恐,还请王大人多多提点才好。”
王贺掩饰得虽好,可却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其谦和笑容背后的一丝怨气,也清楚其为何会心有怨气,无他,早在来茂州之前,便已了解过王贺的底细,自是清楚其乃是望族王家之人,算起来乃是前雍州府长史王元不出五服的侄儿,之所以来这鸟不拉屎之地任别驾,本是冲着刺史之位去的,可惜天算不如人算,最终落得个鸡飞蛋打一场空,他若是心无怨气,那才真是怪事了的,不过么,心中清楚归清楚,却是并未带到脸上来,而是和煦地客气了一番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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