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
张涛的性命不过就是草芥一般的玩意儿罢了,压根儿就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如何从葛铭处掏出魏王的把柄,当然了,并非是要用此把柄去参倒魏王,甚或也没打算拿之去跟魏王作甚交易,而是准备以之为暗手之一,留待将来。
“哈哈……,好,既然陈大人如此爽快,那张某也自不藏着掖着了,哼,那葛铭小儿无耻至极,贪墨精盐无算,又暗中勾连薛延陀,实是该死之徒,人人皆可诛之,张某此来,本就是要取其狗命的,奈何这厮奸诈无比,竟是提前留了后手,以贪墨之资材购玉佛一座进献,又以卑劣手段骗取了家主儿手书一封,个中涉有玉佛之事,偏偏那座玉佛如今已被当成贡送进了宫中,未得手书之前,某不免有投鼠忌器之虞,本欲骗出手书后,再杀其以谢天下,奈何事未遂,便已被大人侦知,天意,天意啊!”
既得允死,张涛也就彻底看开了,再无丝毫的顾忌,哈哈大笑着便将心中的秘密道了出来。
“让他签押!”
张涛这么番供词里满是愚忠与乖谬之处,然则却并未加以置评,静静地听完了其之陈述之后,也就只是不动声色地喝令了一嗓子。
“诺!”
心性沉稳,加之早就猜到了案情的根底与始末,固然不会有甚特别的反应,可被其留下来当书用的宁岩却是听得个满头汗水狂淌不已,这会儿的应诺之声里更是颤音满满,显见心中早已是乱了分寸了的。
“不行,张某死可以,断不能签押,此事,请恕张某断难从命!”
张涛先前倒是说得个慷慨激昂不已,可这一听要其画押,当即便翻了脸,双目圆睁地便咆哮了起来。
“呵,那就由不得你了!”
这一见张涛在那儿死扛不已,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霍然起了身,几个大步便从案后头迈到了张涛面前,伸出一只脚,只一踩,便已压得张涛动都动不了一下。
“大人,口供在此,请您过目。”
宁岩倒是很有眼力价,趁着张涛动弹不得之际,抓起其手指便按在了印泥上,在数页的口供上一一按了手印,而后方才将已然签押好的供词双手捧着,递到了的面前。
“嗯,接着笔录!”
尽管已然签押完毕,可的脚却依旧有若泰山般地踩在张涛的胸口上,巨大的力道生生令张涛憋得个面色发青不已,嘶吼连连,却愣是无法从的脚下挣脱开去,而也没理会于其,飞快地将那叠口供过了一遍,见无甚错处之后,这才松开了脚,一边不紧不慢地往案后头走,一边语调淡然地吩咐道。
“诺!”
此言一出,宁岩不由地便是一愣,无他,概因在他看来,该问的似乎都已问完了,哪还有甚可审的,只是既是有令,他也自不敢不从,只能是躬身应了诺,疾步赶回到了书处,一撩衣袍的下摆,紧赶着长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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