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得是,此事确须得稳妥行了去方可,今,殿下尚不宜出头,下官之位置也尚不足以参预废立大事,故而,断不能令局势就此恶化了去,终归须得令魏王与太子殿下再多斗上一段时间方好。”
陈子明看似面色沉稳一如往昔,可实际上么,心中的躁意并不见得比李恪少上多少,纵使如此,面对着李恪的质疑,他也并未表现出丝毫的不耐之色,言语和缓地便出言解释了一番。
“唔……,子明之意是……”
尽管陈子明已是将个中关窍解释过了,可李恪显然还是有些不死心,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试探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殿下应是还记得当初下官去茂州就任之际曾与殿下所言及之事罢,无论是魏王还是太子殿下,都断无大位之可能,无他,前者跋扈,虽得圣心,却失诸般宰辅之信任,别看其现下势大滔天,其实不过外强中干罢了,真到了行废立之际,必遭弃无疑,至于后者么,无才无德,既失圣心,又无宰辅之支持,本就是被废之下场,却也无甚可多言处,唯一能对殿下构成威胁的便是晋王殿下,概因其背后立着长孙无忌这等重臣,此际若是太子殿下与魏王早早分出胜负,必是晋王殿下渔翁得利无疑,故,殿下若想自立,终归须得确保那三位皆废,方可得出头之良机,今,晋王殿下藏于宫中,又不与群臣私相授受,他人难有下手之处,真欲一箭三雕,还须得从长计议才是。”
陈子明能理解李恪心中的不甘之所在,但却绝不会有甚迁就,当然了,也自不可能发作于其,而是耐心地将大势细细分析了一番。
“小王受教了,一切皆按子明之意办了去便好。”
陈子明既是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李恪虽还是有些担心,却也不好再多啰唣,只能是强压住心头的些许不安,诚恳地致意了一句道。
“殿下放心,下官与殿下乃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再如何小心都不为过,今,朝局大变在即,殿下须得善自小心,若无事,还是少到下官府上为好,有甚消息要转,可由柳如涛安排过手,但消有令,下官无有不从者。”
陈子明虽是与李恪乃是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蚂蚱,谁都脱不开谁,可这等关系只是在新帝登基之后才会有牵连之可能,至于眼下么,只要彼此间不是走得太近的话,太宗却是不会去胡乱联想的,为确保自个儿能及早登上宰辅之大位,应有的避嫌却是少不得之事,对此,陈子明也无甚讳言,明白无误地便将意思表述了出来。
“嗯,小王自当谨记在心,诸般事务便拜托子明了,小王便先行一步了。”
李恪到底是聪慧之辈,自不会不清楚避嫌的重要性,尽管满心希望多跟陈子明探讨上一番,可到了底儿还是强忍住了,紧着便起了身,就此提出了告辞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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