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具体之战略战术,早在信到之前便都已部署完毕了的,诸将们自是都清楚各自的使命是甚来着,此际值得薛万彻有令,自是无有敢不从者……
“陈曦小儿欺我太甚,本大汗定饶不得其,尔等且都说说看,这一仗当如何打?”
薛延陀大军都是游牧民出身,对搭营垒自是熟稔得很,一通子忙乎下来,天都还没黑呢,便已将偌大的营盘垒了起来,速度当真快得惊人,然则拔灼阴沉的脸上却并不曾见到一丝的笑容,将众将招到了中军大帐之后,开宗明义地便道出了议事的主题之所在。
怎么打?这么个问题问得好,诸将们心中自是都有着不同的战略构思,只是当着拔灼这个喜怒无常的大汗之面,却是没谁敢出头建言的,无他,都被拔灼的嗜杀给吓住了的,谁都怕万一不小心触怒了其,功劳没见到,反倒惹来杀身之祸,于是乎,任凭拔灼如何环视,众将们也全都不肯出头言事,大帐里安静得就有若鬼蜮一般。
“怎么?都哑巴了,嗯?戈古摩支,你来说!”
拔灼等了片刻,也没见有人肯站出来建言,原本就难看的脸色当即便更黑沉了几分,目光冷厉地扫视着诸将,视线最终落在了新任前军主将戈古摩支的身上。
“大汗明鉴,末将以为唐军虽寡,可战力却强,我军若是正面应战,纵使能胜,折损必多,若是就此撤军,却又恐唐军衔尾直追,故,末将以为终归须得一战阻敌方可。”
这一听被拔灼点了名,戈古摩支的头皮不禁为之一麻,可又不敢不答,无奈之下,也就只能是给出了个泛泛的答案。
“嗯,接着说。”
别看拔灼早先在阵前表现得似乎极为的果决,大有要与唐军生死相拼之架势,可实际上么,心底里却是虚得够呛,若是可能的话,他根本不想跟陈子明对阵的——拔灼虽是杀掉了大度设,可靠的并非战阵之功,而是行暗杀之手段,就武略而论,拔灼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晓自己与大度设之间还是有些差距的,而大度设两年前坐拥二十余万大军,都被陈子明杀得一败再败,拔灼可不以为自己这十几万人马便一准能胜得过陈子明,若是可能,他其实很想即刻便率部奔回国去,可惜这等想法也就只能自个儿臆想一下罢了,做么,却是断然不敢这么去做的,没旁的,他若是真敢即刻率部回撤,军心士气可就要彻底散了架,再被陈子明一追击,诺真水之败势必就要重演了去,正因为此,他对戈古摩支所言自是认同得很。
“大汗明鉴,陈曦那厮既是约了我军三日后决战,这几日之提防应会稍有松懈,故,末将提议夜袭,当可得见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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