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了么?还有甚要求,尔一次性说完好了。”
杨家虽是前朝之皇族,可惜隋末之乱时,早已是败落了去,虽说李唐开朝以来,对杨师道一直很是重用,高官厚禄地养着,问题是杨师道为人清廉,尽管能力有欠缺,可素来不贪不占,家境也就只是一般而已,如今杨豫之已死,只留下孤儿寡母,在这等京师之地,度日都显艰难,又哪有多少钱财来赔偿窦家的“损失”,再说了,就算能拿得出钱财来,陈子明也绝对不会允许窦家如此勒索杨家,道理很简单,个中夹杂着李恪的脸面,自是断然轻忽不得的,正因为此,陈子明对窦奉节的不满已是到了极致,只不过他并未急着发作,而是阴冷地又追问了一句道。
“有此二条足矣,窦某别无所求。”
眼瞅着陈子明的脸色已是阴沉得宛若能滴出水来一般,窦奉节也自心虚无比,原本还有几个“合理”要求要说,可胆气一怯,愣是不敢再多开口了。
“很好,尔既是都说完了,那就轮到本官说了,尔要休妻,可以,纵使担着些干系,本官也自准了尔之所请,至于尔对杨家的讹诈,那就冲着本官来好了,要多少钱都可以,摆明了来说,至于其它,门都没有,想死,你就说一声,本官亲自送你去见佛祖!”
陈子明身居高位多年,养移体居移气之下,已经很少有喜怒形于色之时了,可此番是当真被窦奉节的不识抬举给惹火了,尽管不曾高声呵斥于其,可阴寒的言语中已满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你,你……”
窦奉节这一生都在京师里厮混,自是清楚陈子明的心狠手辣,这一听陈子明放出了狠话,当场便慌了神,有心要强扛一番,可被陈子明那满是杀机的眼神一凝视,好不容易才鼓起来的勇气瞬间便已化成了一地的鸡毛,支支吾吾了良久,也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给尔一炷香的时间写休书,完了之后,陈某自去见公主殿下,开始罢。”
陈子明根本没理会窦奉节的尴尬与怒气,挥手间便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令。
“来人!”
眼瞅着陈子明这般不讲理,窦奉节自不免又气又急,可到底是没胆子跟陈子明这等凶人相抗衡,脸色时红时白地变幻了好一阵子之后,终于是愤恨地一跺脚,怒气冲冲地咆哮了一嗓子。
“将军!”
“大人!”
窦奉节这么一声嘶吼之下,立马便有数名部曲手持利刃地从外头闯了进来,与此同时,陈重等人也自抽刀在手,毫不相让地跟着拥进了厢房之中。
“混账,都把刀子给本将收好了,取笔墨纸砚来,快去!”
这一见自家部曲与陈重等人各持横刀对峙,窦奉节当即吓得面色一白,唯恐陈子明有所误会,哪敢有丝毫的耽搁,紧着便喝骂了一嗓子。
“诺!”
尽管不明白窦奉节的火气从何而来,可其手下那帮部曲却是不敢有丝毫的异议,齐齐应诺之余,慌乱地各自收刀入了鞘,自有见机得快者紧着便冲出了厢房,自去准备笔墨纸砚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