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听凭殿下做主,下官别无异议,告辞,告辞。”
殷元的心情虽是激动得很,可也知晓此际尚不到欢庆之时,也自不敢多言啰唣,再次表忠了一番之后,便即请辞而去了……
“舅父。”
门下省政事堂边上的一间办公室中,长孙无忌正百无聊赖地看着一本旧折子——长孙无忌虽是挂着司徒的头衔,也有着参知政事之权,可毕竟没有主管的部门,早前崔仁师刚就位侍中时,为表示对长孙无忌的尊重,还曾分出部分政务给其,可随着崔仁师坐稳了相位,这么个优待也就不给了,如此一来,尽管长孙无忌天天到班,可实际上么,除了看看旧折子之外,当真啥正事都没有,正自无趣间,冷不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起中,就见李泰已是满脸惶急之色地闯进了房中。
“嗯……,尔等退下!”
一见到李泰那等毛躁的样子,长孙无忌当真有些个气不打一处来,可终归不好在这等人多眼杂之际出言呵斥于其,也就只能是不耐地吭哧了一声,一摆手,冷着声地便下了令。
“诺!”
听得长孙无忌有令,随侍在侧的众随员们自是不敢稍有耽搁,齐齐应诺之余,便即就此鱼贯着退出了房去。
“舅父,甥儿刚得到线报,老三那厮将礼部尚书殷元请了去,私下密议了一回,虽不知二者到底有甚苟且,然,据说殷元那老狗离开御书房时满脸的喜色,甥儿怀疑个中恐别有蹊跷,难不成老三那厮欲以中书令一职私相授受么?”
还别说,李泰如今的政治敏感性相当之高,只一得知李恪曾与殷元密议之消息,立马便意识到殷元有着投靠李恪之可能,一想到此事之后果,李泰又哪管长孙无忌见怪不见怪的,众随员们方才刚退下,他便已是不管不顾地便扯了一大通。
“哦?”
一听李泰这般说法,长孙无忌第一个反应便是此事有些荒谬,此无他,殷元与陈子明之间可是有着血仇的,李恪难道真敢冒着失去陈子明这根顶梁柱的危险去拉拢殷元?这显然不太可能,可再转念一想,当初在李泰被贬之前,殷元似乎就曾跟陈子明合作过一把,闹不好李恪拉拢殷元的行为正是出自陈子明的谋划也说不定,如此一来,己方之预定计划就必须做出调整了,只是该如何应变却须得好生斟酌才是,一念及此,长孙无忌的眉头当即便皱紧了起来,良久都不曾有一言。
“舅父,您看这……”
李泰性子急,这一见长孙无忌半晌无语,自不免便有些不耐了,这便试探着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嗯……,不急,老夫自有分寸,殿下且先回罢。”
长孙无忌最看好的中书令人选也正是殷元,为此,他可不单着其子长孙冲专程去拜访过殷府,还着陈镇前去游说,尽管始终都没能令殷元松口,可长孙无忌却并不想就此放弃,本还想着亲自去跟殷元交谈上一番来着,却不曾想竟被李恪给抢先了去,面对着这等木已成舟的事实,长孙无忌也自心烦得很,自不愿跟李泰多啰唣,紧着便下了逐客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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