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锴不解释还好,这一辩解之下,李恪原本就难看的脸色顿时便黑得有若锅底一般,但见其猛地一拍龙案,已是怒不可遏地咆哮了一嗓子。
“陛下息怒,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匹夫一怒,不过血溅五步,可天子一怒就是伏尸百万,值此李恪雷霆大发之际,萧锴哪还有胆子再出言自辩,也就只剩下磕头告饶的份儿了的,当然了,心中自不免期盼着平日里交好的那些朝臣们能在此时伸一把援手。
援手?萧锴注定是要失望了去的,值此李恪盛怒之际,又有谁敢冒着被迁怒之可能为其缓颊的,要知道萧家看似风光,平日里交好的朝臣似乎不少,可个中一半是看在萧皇后的份上,另一半则是因着萧家乃是陈子明亲家的缘故,如今么,官场上早有萧皇后失势或将被废的流言在乱传着,更有些消息灵通者已然知晓了萧家得罪了陈子明一事,这当口上,跟萧家撇清关系都来不及呢,谁还肯在此际为萧锴说话来着,就算有,一瞧见萧锴的亲家陈子明都老神在在地站着不动,冲动立马便烟消云散了开去,于是乎,满大殿里就只剩下萧锴那可怜至极的告饶之声在回响个不休。
“不敢?朕看尔是很敢的么?嘿,朕要用的锦缎,尔都敢做手脚,还有甚事是尔不敢做的,好,好胆子!”
饶是萧锴磕头如捣蒜一般,已然将额头都磕破了去,然则铁了心要发泄一下胸中邪火的李恪却根本不曾有丝毫的怜悯之意,话越说越寒了起来,煞气也自愈发地浓烈了几分。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萧锴等来等去,都没能得到同僚们的援手,只等来了李恪的杀念如潮,到了此时,哪怕心中有着再多的委屈,他也不敢再有半句辩解之言,所能做的就只剩下磕头再磕头,认罪再认罪,任凭额头上的鲜血流淌得满脸都是。
“哼,尔还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罢了,朕也懒得处置尔,滚回家去,好生闭门思过!”
李恪本意也就是要狠敲萧锴一通而已,倒是不致于真地下了杀手,这会儿见萧锴如此狼狈,心火也就消减了大半,并未再厉声怒叱其非,仅仅只是满脸不耐地挥了下手,将萧锴赶出了朝堂。
“微臣谢陛下隆恩。”
听得李恪这般发落,萧锴心中虽是委屈万分,却又哪敢再多逗留,只能是颤巍巍地谢了恩,拖着脚,行出了大殿,自行打道回府去了。
望着萧锴那萧瑟无比的背影,大殿中诸般臣工们不管原先的心绪是幸灾乐祸也罢,同情居多也好,这会儿都自不免升起了相似的念头——萧家要完了,怕是萧皇后的位置也将不保,至于是否要落井下石一番,就得看后头的发展如何了的……
“皇后娘娘驾到。”
承庆殿的一间偏殿中,一名年近四旬、身着公主服饰的美妇人正自急促不安地在空旷的房中来回地踱着步,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愁容,这人正是当今宋国公萧锐之正妻太宗长女襄城公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