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狂徒,还不赶紧放下严大人!”
“别乱来,有话好好说。”
“放人,赶紧放人,休要自误!”
……
大理寺作为大唐最高司法机构,历年来审过的大案要案无数,江湖悍匪绿林大盗都没少在此受审,众衙役们都算得上见识多广之辈了,可真就从不曾遇到过似这等猛人,居然真敢在这等森严之地动手挟持主审官,惊讶之余,也不禁为之大慌不已,只敢在外围胡乱地吼叫着,却是无人真敢上前半步。
“严大人,尔身为主审官,不问青红皂白便乱下狠手,急欲屈打成招,莫非是受人指使,有意枉法行事么,嘿,还真是好胆量,就不怕王法制裁么,嗯?”
压根儿就没理会外围那些衙役们的狂吼乱叫,满脸不屑地将严颜提溜到了面前,神情冷漠地盯着严颜那慌乱的双眼,毫不客气地便喝问了一嗓子。
“你,你胡说,本、本官奉旨断案,尔,尔竟敢如此大闹公堂,本官,本官……”
的神情虽淡漠,可眼神里却满是不加掩饰的杀气,当即便令严颜吓得面色惨白不已,只不过嘴却是还硬着,结结巴巴地便出言反诘了一番,只是话尚未说完,就被眼中愈发浓烈的杀机震慑得没了声息,双眼一翻白,险险些就此晕厥了过去。
“奉旨审案,嘿,好一个奉旨审案,尔身为大理寺少卿,想必对《唐律疏议》应是了如指掌的,既如此,陈某问你,尔着人去拿陈某之际,不该先告知陈某究竟所犯何事么?哪怕是一时忘了,到了堂上,尔也应该有所提示罢?可严大人都做了些甚?不给陈某一个交代,便要动刑,此又当何解,尔若是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陈某定要与尔一道去皇城前鸣冤,看看究竟是谁在枉法!”
从来都不是个喜欢惹事之人,可也绝不怕事,而今事情既然已闹到了这般田地,那自然是要往大里闹了去,至于后果会如何么,此际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左右走一步看一步也就是了。
“你,你……”
严颜压根儿就没想到对律法居然会如此之熟稔,本来么,他选取作为突破口便是有私心的,一者是有数位贵人传来的口信,说是要借此机会好生煞煞的威风,二来么,严颜也想着狠打一下被他视为“软柿子”的,从而将李靖一案办成铁案,以彰显其断案能手之威风,若是能凭此案平步青云,自是美事一桩来着,正因为此,严颜才会有这般不顾律法之行事,可眼下呢,他自己被拿住了不说,还被当众指出了办案中的破绽,当即便傻了眼,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子,却愣是找不出条反驳的理由来。
“说得好!”
这一见严颜被质问得哑口无言,众衙役们自不免为之面面相觑不已,上又不敢上,退又不敢退,全都傻愣在了当场,形势显然已到了失控的边缘,可就在此时,一声喝彩却是突然从堂口处传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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