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风探出头一看,劳山阳被缚绑着半跪在沙旁,仍是一片萎靡不振之色,而那年轻的小伙子正在挥拳质问劳山阳,另外两人端坐在沙之上,几人竟然不是一伙的。
“哈哈”劳山阳并不惧怕,笑了几句,似乎牵动了伤口,又咳了几下,才道:“席右山,巴元方,你们忘了鸣钟门的规矩了么,若要取回失物,全凭技艺说话。你们三人暗算于我,算什么本事。难道鸣钟门无人了?”他声音有些哑,想来吃了不少苦头。
“呸。”巴元方大怒道:“你这叛徒,也配再提鸣钟门,若不是你拿了本门至宝,我早就将你废了。”
“山阳,念在曾经同门一场,你将钟鼎交出来,我也给你个痛快。”席右山低着眼眉,沉声说道。
“席大哥,我知道,鸣钟门里就数你对我最好。”劳山阳挣扎着仰起头来,恳切说道:“当年咱们入门之时,众人都欺我样貌怪异,嘲笑我冷落我,就大哥你时常找我说话,还与我练习本门绝技,这份情谊我一生都忘不了的。”
听他说起昔日同门之情,席右山长声一叹,别过头去。只听他又道:“巴老三,还记得那招‘羚羊挂角’么,当年你怎么练都练不好,最后还是我和你在雪地里苦心琢磨了三日,最后终于融会贯通,而你也凭借着这招的独特性而跨入了大手行列。”
巴元方默然半响,才道:“当年你技艺出众,才识渊博,拓跋老门主又对你器重有嘉,为何你还要背叛本门呢,若不然,咱们三兄弟现在携手驰骋江湖,多么风光惬意。”他言之切切,既是惆怅又是惋惜。
“哈哈,拓跋武”劳山阳陡然大笑,更是直呼拓跋门主的大名,说不出的轻蔑。
席右山和巴元方也不制止,任凭他癫狂笑一阵,良久,劳山阳却道:“你们还记得小蝶么?”
“那年竞宝大会上的叶小蝶?”席右山和巴元方都是惊呼道。
竞宝大会乃是九流门派的一次解决纷争,展示宝物的聚会,他们口中的九流门派,并非《汉书-艺文志》所记载的儒家、道家、阴阳家、法家、名家、墨家、纵横家、杂家和农家这九家,而是一个泛泛之称,乃是各种杰出的不同行业,既有让人闻之色变的蛊毒门,又有妙手仁心的中妙手鸣钟门和仁心医门,还有出卖姿色的娼门等等什么样的人都有,鱼龙混杂。
席右山和巴元方之所以对程小蝶印象深刻,乃是因为那一年的竞宝大会上,叶小蝶以一身金缕衣和碧玉凤冠在各门宝物之中脱颖而出,更因其绝世容颜而吸引了不少门派弟子的爱慕倾心。只是红颜薄命,竞宝大会结束不久就听闻她自杀身亡了,实在令人惋惜。
“不错,就是她。”劳山阳神色一黯,点点头,缓缓念道:“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有人来,袜剗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却把青梅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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