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骞的人将望明楼团团围住,自己带着兵部尚书秦怀玉以及自己的亲信数十人登上顶楼。
进了殿,景骞恭敬有加,朝玄武帝作揖问安,“父皇安好。”
“你弄这么一出,朕安能安好?”玄武帝手掌握在龙椅扶手雕龙纹路上,龙须上细腻的金线扎紧他的手心,疼痛入心。
景骞笑了笑,阴鸷的眸子注视着他,“儿臣也不想弄这样的一幕,可是这是儿臣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错过了,此生都不会再有机会。”
“机会?你想要什么机会?”玄武帝身子向前一倾,炯炯双目微微眯起,释放着精光与寒意。
“父皇,这个时候您就不要装糊涂了。儿臣知道您已经决定立三哥为太子,连诏书都写好,只等着回銮后昭告天下了。”面对玄武帝的威仪,景骞并无惧怕。他摆弄着手指上的玉扳指,白玉温润的光泽折射到他的脸上,“一旦三哥的太子之位确立,哪里还有儿臣立足之地?”
这件事情连景宇都不知,他愕然看向玄武帝,心中浮起一阵难以形容的涟漪。
他争了这么久,终于,得偿所愿。
玄武帝松弛的脸颊微微抽动,那双充斥着阴森的瞳目和景骞一模一样,“是谁告诉你的?还是你往朕身边安了奸细?”
立景宇为太子的诏书是他前几日所下,除了徐寿在他写的时候在旁边研磨,其余的人都站的远远的。
徐寿跟随自己多年,更被他视为心腹,他是不可能向外透露自己所做的事。
况且徐寿活在宫里一辈子,头脑比谁都清楚,谁当皇帝对他没有影响,他也不会冒险去做这种事。
“父皇以为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吗?”景骞挑了下眉,“众皇子谁没往父皇身边塞人,就是三哥也不知塞了几波哪。”
玄武帝嘴唇抿成“一”字,嘴角下垂,两腮上的肉因倒腾着怒气而微微颤动。一双龙眼鼓鼓的,怒视着景骞,“所以你知道这个消息就按耐不住来逼宫吗?你忘了景宗的教训吗?”
景骞道:“儿臣没有忘,正是儿臣记得,所以儿臣才选择今时今日采取行动。整个行宫的侍卫已经被儿臣控制住,父皇就是想求助援军也无能为力。”
他手中尖刀一挥,阴狠双眸凛冽如寒,“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今日谁要是不服本王,本王决不留情。”
慕雪芙与景容对视一眼,景容握紧她的手心。
本以为龙争虎斗要等到回朝之后,却不想在此地就已经斗上了。不过如今他已经不在意谁当皇帝,也不牵扯他的利益,更没必要涉险。还是安安静静的做壁上观吧。
慕雪芙也不愿插手,不过心底漫着一层讥笑,带着讽刺的目光看向玄武帝。两次,两个儿子,以同样的方式逼宫,作为父亲,一定是痛心疾首吧。
不过这也是他的报应,他天生凉薄狠毒,不顾师徒之情,生死知己兄弟之义满门灭族,不顾手足之情杀害瑜王,不顾母子亲情囚禁太后,致使太后凄惨离世。这等阴狠无情,就是他的儿子也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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