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郡王府里。
“我真不明白,你为何要冒险就搭救皇上?你知不知道这正是一个绝妙的机会?你手上有昭仁皇帝的遗诏,只要皇上死了,你拿出遗诏,这皇位还跑得了吗?”萧漓背着手来回踱步,说一句话,恨其不争的看一眼景容。
景容偷偷的联系上萧漓,让他来安定郡王府相聚,又将整件事告诉了他。萧漓听到后反应极大,觉得这简直就是送上来的机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皇上没有立下太子,一旦驾崩,皇位空悬,必然朝野动乱。这个时候拿出昭仁皇帝的传位遗诏,皇位唾手可得。就是太后,她也不敢质疑。况且朝廷上跟随过景容的人不再少数,只要他登高一呼,群臣必然百应。
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还要搭救皇上,这不是让机会白白从眼前流走嘛。
“遗诏已经被我烧了,在我决定放下这个执着的时候,一把火,烧成了灰烬。”面对萧漓近乎指责的样子,景容不以为然,笑了笑,说的轻松。
“什么?烧了?”萧漓拔高了音调,尾音失声。他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不屏气,他怕自己冲动到去给他一拳,“你这个败家子啊,你——哎!怎么说也是你皇爷爷留给你的,你怎么能烧了哪?你这个不肖子孙啊!”
景容神色一黯,但唇际的弧度不变,道:“皇爷爷的良苦用心我铭记于心,但正是要报答他,所以我要烧了那封遗诏,绝了自己的心。皇上他是个好皇帝,即便是我坐到那个位置也不一定会做的比他好。我们大秦从不缺人当皇帝,却缺一位好皇帝。”
他的声音潺潺如一叶扁舟静静的漂浮在水面上,只听叶落,不见水波,“其实当初离开皇城,我不是那么潇洒,我也心存一丝不甘。可我想给芙儿一个平静的生活,想让她忘记那些对她来说痛苦的回忆,所以我选择离开。但你说我那个时候甘心吗?再怎么说我还是不甘心。”
玄武帝留下的遗旨对他来说何尝不是羞辱,他虽表面无恙,甚至他自认为已经根本不在乎什么皇位了。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扪心自问,他心里就那么甘心吗?至少这心里或多或少还是不舒服吧。
“可后来,皇上的仁心仁政确实让我心服口服。自他登基以来,知人善用,励精图治,勤政爱民,一扫玄武帝时期大秦颓废之态。短短几年,大秦日新月异,百姓安居乐业,试问如果换成我,也做不到他这样。”
他正色望着萧漓,道:“君王贤德是百姓之福,所以,在我真正信服的那一天,我就将遗诏烧了,将自己心底唯一的一丝念想也燃烧殆尽。”
萧漓沉默,安静的坐下来,轻轻颔首,“皇上他确实是一位英明的君王,这几年整顿官吏,轻徭薄赋,百业繁盛,百姓无不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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