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装女子的声音刚刚落下,还不等高台上另外三人有甚么反应,唯恐事情再有甚么变化,靳观不再迟疑,跪在大殿中央,接连的以头抢地。
“弟子愿意去!弟子愿意将功补过!弟子晓得轻重利害了!”
眼看得靳观这样的姿态,再回想着上一回靳观出山门而去时的意气风发,不只是宫装女子眉头微微一蹙,连那暴脾气的童子都似是不忍见一样,叹息着摇了摇头。
再看那邋遢道人,他方才时宽慰靳观,这会儿反而一言不发了。
老道转过头看向趺坐在自己身旁的中年道人。
“清河,你是咱们这一脉掌峰,如今该说的,也尽都说了,你来最后给个准话好了。”
闻言,清河道人才点了点头,只朝着靳观那里抬了抬头,道子上半身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再也弯不下腰去。
到底是一时间心急,靳观又在高台上几位大修士面前做得了错事。
礼敬长辈这是应有之义,没甚么的,可剑宗修士,不论证的甚么样的剑法剑意,又岂有将自己修成磕头虫的?
截云剑法,一剑能截天上云!
难不成有朝一日,靳观要靠着磕头来祈求截云之相么?
倘若方才是怒其不争,那么这会儿,众人便是在哀其不幸。
一息,两息,三息。
伴随着沉默,靳观逐渐回过味来,脸上一点点涌现出懊悔神色。
终于,清河道人还是开了口。
“大师兄所言,自然是老成之见,这孩子已经深深地牵扯在了因果中,由他入世去磋磨,最是合适不过了,倒是清溪师妹,再是做师父的,也没如此赌咒回护的道理,不论是寻回灵物,还是历劫补经,都是咱们一整个法脉的大事!”
“嗯……”
“这样,毕竟是大事,为了稳妥起见,再差一人从旁帮扶着这孩子罢。”
“清泉师弟,我记得,你那关门弟子也到了凝炼剑胎的一步了?”
面对掌峰清河道人的询问,那童子神色也严肃沉静了些。
他点点头,才回应道:“师兄是问谢姜那孩子?离着九炼黄芽丹胎路,这孩子还差着些火候,但大约也快窥见门径了。”
两人说话间,一旁的邋遢道人再度闭上了双眼,仿佛再度陷入酣睡之中,不再理会此间事宜。
反而是宫装女子清溪道人,听得正中央两位师兄的一问一答,脸色愈发不快,有心想要替弟子争辩几句,可想到靳观的所作所为,登时间又泄了心气,最后只欲言又止,不复一言。
像是没有瞧见大师兄与小师妹的各自变化。
清河道人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善!这差着的火候,说不得便是须得往山外去走上这一遭!既然都说了让我这個掌峰来做主,那么就让谢姜跟靳观一同去走这一趟罢!下山后谁主谁次,你们姐弟俩商量着来,后面的事儿……看机缘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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