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马管事已经端坐在了木椅上,迎上了楚维阳的目光。
显然,方才的对话,早已经掌握了剑意秘法的马管事,感应的真切。
没等楚维阳开口说些甚么,马管事就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不会错了,我说过的,往后你的立身之地,你的躯壳就是镇压着你的镇魔窟!如今煞炁蒸腾,哪怕是炼气期巅峰境界的人,站在你的面前都要受到煞炁的影响。”
“疯子的身边只会有疯子在。”
“往后……你大约不会有朋友了。”
闻言,楚维阳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这本就是他已经猜测到的事情。
但疯不疯的,朋友不朋友的,楚维阳也无心顾忌这些。
到底马管事是才遭灾没多久的人,再受苦,想法上还是原本安逸的那一套,总是习惯着想些有的没的。
而这会儿,楚维阳的心神,则在思虑闫见明方才那些话的言外之意。
良久的沉思之后,楚维阳愈显忧心忡忡。
“我原以为挡灾替劫甚么的,也不过是为了他们庭昌山的一个小孩子而已,哪怕上一回为了他就有人闯剑宗山门,生生毁了镇魔窟。”
“可这样的事情,至多也该桎梏在下边两代人的范围内才对。”
“哪怕这事儿当初是丹霞老母吩咐下来的,没有道理我和闫见明两个加起来还没人家脚脖子高的人商量好的事儿,丹霞老母都要这么详细的过问。”
“断没有这样的道理!”
“可事情还是这样发生了。”
“所以我这个幌子,其实不是那个淳于家小孩的幌子,或者说我们俩都是幌子,谁最关切这件事儿……”
这话说得有些绕,但话说到最后,楚维阳怔怔的看着马管事,两人尽都明白着那些言外之意,只觉得深春的树海里,仿佛裹着万里寒霜,教人不寒而栗。
马管事艰难的咧咧嘴。
“得是甚么样的福气,能教你给丹霞老母当幌子!”
楚维阳嘬了嘬牙花子,咧着嘴似笑未笑,然后掂了掂手里的木匣。
“我这点儿脑子,糊弄闫见明都够呛,他回了山门,若是将过程都尽数说了,恐怕隔着千里万里,丹霞老母也已经将我看透。”
“她未必没有预料到,我能够猜度到这一步。”
“所以宝材翻了好几番,尽都是卖命财,她希望我强大起来,但又不至于强大到失控的地步。”
“那么这部毒经,原委说得再曼妙高深,恐怕未必能如我的意。”
说着,楚维阳漫不经心的将那枚墨绿色玉简从木匣中捏起,轻轻地贴在眉心处。
神念兜转,一道道陌生的文字在心神之中流淌而过。
良久之后,楚维阳睁开眼睛,低着头默默地看着手中的玉简一点点溃散去灵光,最后化作齑粉,从指缝中随风而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