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自己这般要与煞炁淤积挣命的人,在这等安稳光景里,断是找不出那微茫活路来的。
这处幽寂的院落看起来或许是好归处,可还没等楚维阳熟悉起来,却忽然有了一种迟早某日要抽身离去的预感。
“这偌大道城,也不过是另一处镇魔窟罢了!”
轻声念着,楚维阳遂将一应念头斩落,反身走到庭院的宽敞空出,将宝剑抽出,接着九天月华,一招一式的演练着《春时剑》。
道城中人多眼杂,虽然楚维阳走到哪儿都背着把长剑,可他却凭借翠玉火和些许微末的君臣佐使学识,给自己打造了一個火法丹修的身份。
说到底,剑宗法门太过扎眼,可凝练出了六正剑意,楚维阳也不可能荒废这一门炼煞的道途,思来想去,也只得白日里斩妖,以妖血精炼毒煞之火;夜间再勤练剑法,以六正剑意吞纳煞炁!
曾经树海之中晋升境界时煞炁涌动的凶险,仍旧历历在目。
半月二十天的预感期限不会相差太多,楚维阳迫切的需要在这之前尽量的削减体内淤积的煞炁,否则晋升境界的瞬间,反而是自己离着死亡最近的时候。
许是被楚维阳的这股意蕴所浸染,忽然间,重叠洒落的月华之中,年轻人的心神里响起了淳于芷那略显怅然的声音。
“后半夜的时候,多加一个时辰,给剑器渡入煞炁罢!”
“许你说得是对的,只有当感受到痛苦的时候,我方才发觉自己还真切的活着!”
“这不讲理的世道,将你我的命捏在了一起,说甚么因果天数,说到底,仍旧是她丹霞老母先放弃我性命的!”
“我之前想要活着,不论是甚么法子,只要是活着就好。”
“我活下来了!”
“往后我想着有一天得报了这个仇,不论是甚么法子,能报仇就好!”
“你帮我,我也愿意帮你!”
闻言,楚维阳脚步一掰一扣,顿在原地。
他轻轻拂过剑脊,又屈指在剑锋出轻轻一弹。
“往后也是要做剑灵的人,芷姑娘,还是你告诉我的,这灵物炼入剑器里,便恍若是握住了成就证道宝器的门径钥匙,真个到了那一天,你这一点真灵与金丹大修士也无异,到时候那老虔婆若还活着,你自己的仇,自己报!
曾经镇魔窟里,我很是明白一个道理——人既然活着,便须得给自己找个念想才是。
但你说的也对,你帮我,我帮你!”
话音落下时,那剑器在楚维阳的手中嗡鸣颤抖,一时间灵光流淌,九天月华如水一般流过剑锋,洒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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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海上,一叶孤舟,随风浪摇曳,颠簸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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