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妮娅听见身后的旅客争论那绽放紫花的植物究竟是薰衣草还是鼠尾草,不由好笑,索性回头告诉他们正确答案:
“那不是薰衣草也不是鼠尾草,其实是公社种植的一种牧草,当地人称之为‘紫花苜蓿’。”
“啊?原来牧草也能开出这么美的花。”有人惊讶感叹。
“通常等不到开花就会收割贮藏,今年大概是还有更重要的农作物尚未收割完毕,这些牧草的收割期不得不向后推延,无论如何入冬前都要收割加工,作为家畜的冬储饲料。”冬妮娅补充道。
“这真奇怪,明明有的是野草给牲口吃,这么好的田地不用来种粮食却种牧草,实在太浪费了。”与罗兰并排坐的“游荡者”老哥连连摇头,无法理解当地村民主次不分的耕种方式。
“我猜人们这样做是有理由的,冬妮娅,是不是这样?”罗兰请专业人士解读。
德鲁伊小姐正色点头:“种植小麦的地块不能连年耕种,否则过不了几年就会把土壤的肥力耗尽,作物产量大不如前,所以耕作过后的田块要么歇耕修养,要么轮播牧草——牧草不仅可以为牲畜提供营养丰富的饲料,更重要的是这种植物的根系能够固化土壤,使农田恢复肥力。”
四周乘客听了冬妮娅的专业解读,都流露出恍然明悟的神色。这些人要么是四处狩猎魔兽的冒险者,要么是做小生意的商人,对耕地种田的诀窍所知不多。
“牧草要如何储存过冬呢?”有人向德鲁伊小姐请教,“是不是收割过后晾晒成干草?”
“晾晒储藏干草料的确是远东各地普遍实行的传统做法,但是牧草在晾晒过程中会损失大部分营养和水分,牲畜咀嚼起来口感不好,也不利于消化吸收,我们‘丰收之环’这些年来一直致力于推广青贮技术。”冬妮娅不疾不徐地回答。
“什么叫‘青贮’?”柳德米拉好奇地追问。
“简单来说就是在入冬前收割牧草或者其它饲料作物,用铡刀细细切割成一寸长左右,然后挖一个地窖将切碎的牧草埋入压实,盖上一层厚厚的稻草,最后再盖土压实,使地窖中的牧草与空气隔绝,这样储藏的牧草埋在地窖里两三年也不会腐坏,打开地窖一看还是青翠的颜色,散发出酸甜的香味,牲畜不光爱吃还很有营养。”冬妮娅很有耐心地解释道。
罗兰旁听冬妮娅讲述青贮饲料的制法,唇角不由微微上扬。德鲁伊未必懂得多少化学原理,但是这不妨碍她们在长期农业研究实践中发现与地球上几乎如出一辙的农业技术,青贮饲料就是其中一例。
冬妮娅绘声绘色地向柳德米拉讲解牧草在隔绝空气的地窖中如何自发放热,并且会在一种微小生物的作用下缓慢发酵,产生类似酸奶的香味……在罗兰这个穿越者听来,除了对“乳酸菌”这一微生物的理解和命名有所不同,冬妮娅所在的德鲁伊社团所从事的研究工作与地球上的农学家又有多大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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