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罗法郑重的点了下头:“就是这么回事,培罗教廷是瓦雷斯全境最具统治力的教会,这种绝对的统治力折射到精神层面就是遍布全世界的培罗教堂和宗教审判所,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力量更实在,有了力量,尤其是宗教意义上的力量你就可以扭曲人们的人生观乃至世所公认的道德标准,培罗教廷之所以能够言出法随,说谁是异端谁就是异端,其权威就源自于对整个瓦雷斯天宇宗教界的绝对统治,信仰培罗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是绝对多的主流,形成的共识就是社会上的主流观念,教会获得主流观念的加持,指认某人是异端,那么对方就会成为世所公认百口莫辩的异端,指认异端的后代也是异端,那么对方的后代也将难逃罪名,这就是主导社会主流观念的权威的力量,世俗世界的暴君与之相比也相形逊色,你说可怕不可怕。”
“的确很可怕,不过这种情况仅限于瓦雷斯世界,是不是因为其它位面和晶壁系的培罗信徒不像他们在瓦雷斯这样占据绝对多数,所以别处的培罗教会也就不具备这种言出法随的权威?”鲁宾很容易就得出一个推论。
“没错,别的世界有可能是其它神祇的信徒占据绝对主流,也有可能不存在占据绝对主流的教会,但是想要达到培罗教廷那样指认异端的权威,光有信众基础不够,还得进行一些技术层面的操作。”
鲁宾立刻联想到歌罗法刚才说得话,“技术层面的操作,就是所谓的‘断罪仪式’?”
歌罗法点了下头,“你可曾见证过教廷宣判异端的场面?先由各地宗教审判所的审判官出手,将有异端嫌疑的人抓起来,集中押送到圣城或者行省首府最大的教堂,由主教亲自出面审问嫌疑人,从中指出货真价实的异端分子,叱责对方的邪恶行径,宣布对方有罪,子孙后代也将因他的罪孽而蒙受惩罚……在这一套说教过后,接下来就会执行具体的刑罚,罪孽深重的执行火刑,罪不至死的判处流放。”
“这些我当然都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鲁宾追问。
“我想说的是,判处火刑或者流放之前的那通说教,看似例行公事的陈词滥调,其实非常重要。”歌罗法指向坐落在城市中央的神殿,“主教的宣判词实际上是引发断罪仪式的诅咒,那些被主教叱责的人在进入培罗神殿之前大多根本没有任何邪恶灵光,但是被叱责过后……呵呵,如果对他们释放侦测阵营,你就会惊讶地发现,邪恶灵光神奇的出现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鲁宾再笨也明白了,抹了把额头渗出的冷汗,喃喃地说:“难怪教廷每年都要花费巨资在各地兴建富丽堂皇的大神殿,我原本以为这是毫无意义的浪费金钱,纯粹是为了满足圣职者的虚荣,现在看来我太天真了,每一座大型神殿都是降罪的圣所,只有在这里宣判某人是异端,对方才会成为合法的异端,才会成为瓦雷斯众神与世界法则所认可的邪恶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