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刻,江南变局又露峥嵘,金陵府纵然落入崔府君之手,但崔府君得位不正,免不得一场风雨捶打,方能稳定自身根基。
这时长江储君,突然现身金陵府域,其中分一杯羹,或是‘投机’的心思,已是昭然若揭,极为明显了。
“没想到,竟然连长江水府,也掺与进来了。这一局棋的走向,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荀少?心思转动间,暗暗想着。
金陵中的权柄变动,引发的各方关注。就如一道深海漩涡般,正在不断吞噬着周匝的一切,壮大着自身的体量。只待一朝石破天惊,就是东岳天军踏入此方世界,吞并大成世界,削平诸强,鼎定天地大势之时。
荀少?用余光,悄然撇了一眼,神情倨傲的长江储君,暗道:“这一盘大棋,已然准备就绪,就等着你方唱罢吾登场了。”
高居上位的崔府君,沉默片刻后,缓缓摇头,叹道:“长江水府的心意,吾崔某人在此心领了,但长江水军在水上无敌,不代表在陆地上,也能纵横无忌。江南七府固然势大,但吾金陵府也非泥捏胎做的,任由他七府横行。”
崔府君断然拒绝,根本没给金袍男子,再进一步的期望。
这位崔府君,毕竟深知厉害关系。他一‘以下克上’之人,虽不容地祗一脉,却未到了天下群起攻之的地步。但若接受了长江水府的援兵,给了水神一脉染指大地权柄的借口。那这内中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到时天下之大,将再无金陵立锥之地!
崔府君能做十二府判之首,又被荀少?选为登上府君之位,岂会是着眼一时得失之人。
长江百万水军虽好,但在崔府君眼里,就如同裹着蜜糖的毒药,吃下去甜美,想要吐出就不这么容易了。
金袍男子面上恼怒之色,一闪即逝,道:“你……好,好……看来,是吾长江水府,在此自作姿态了?”
崔府君冷冷道:“不敢,崔某人虽然不才,却也不愿背离地祗一脉,如此投身长江水府。”
一侧的李明楼,也认同道:“吾等地祗之事,不劳储君劳心。吾金陵之胜败,何须尔等外神相帮?”
此时的崔府君、李明楼二人,虽由着荀少?暗施影响。但他们进入来,在修为上的勇猛精进,逐渐摆脱了一些控制,有着些许自主。所以荀少?只能因势利导,还不能完全左右金陵。
故而,此时此刻的崔府君、李明楼二人,是真的不想借用长江水军,甚至有种对长江水系,避若蛇蝎之感。
“你们……你们……”
金袍男子狠狠指着崔府君、李明楼二人,神色忿忿难平。
“哼……你们会后悔的,吾会在长江水府,看着尔等如何败亡。”
说罢,金袍男子用力一甩衣袖,随即化作一片水气遁走。
“靠山山倒,靠水水跑,吾金陵不弱与人,何必卖身投靠。”
“这一战,无论如何……吾金陵必胜!”
崔府君漠然的,望着远去的长江储君,眸中一时晦暗难辨。
…………
长江水湍急汹涌,又有疾风骤雨,一路捶打长畔两岸,掀起滚滚风浪起伏,更似有铮铮敲打拍击声回响。
镇江城隍一身戎装,豪情万状,手扶佩剑,看着大好山河,一时百感交集。
一名名地祗站在一侧,静静看着镇江城隍雄伟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