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个攻击的好机会。”房遗爱感叹一句。
“是啊,可惜咱们兵力太少,而且人困马乏,无力再战,冲进去容易被缠住,就算打赢也是两败俱伤,可惜了。”罗章赞同道。
大军一路追击过来,也就休息半天,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关键羽箭消耗太大,已经没有多少力量再战。
房遗爱遗憾地说道:“要是主力在就好,冲上去,一战而定!”
“见好就收吧,这一战射杀敌人两万有余,你打了个伏击,杀敌一万,刚才又赶跑近万人,加上两翼杀敌数,合计五万左右,加上第一次夜袭所获,起码七万吐蕃军失去战斗力,战果不错。”罗章说着一拉战马,朝本阵而去。
两次袭击就取得如此战果,足以自傲!
可惜部队也到了临界点,无力再战。
房遗爱仔细一算,还真不知不觉干掉七万左右敌人,顿时心情大好,拉马追上去,一边兴奋地说道:“近万还打不打?”
“打,为什么不打?继续夜袭,但不冲杀,袭扰为主,制造恐慌,不给吐蕃军休息,让他们疲惫,暴躁,冲动,烦闷,体力和精力耗尽,后面就好打了。”
“有道理,这该什么干。”房遗爱兴奋地赞同道。
回到本阵,略做休息,程处默和薛万彻过来。
四人合计一番,三面夜袭计划不变,但控制强度,以恐吓为主,减少伤亡,吐蕃追击就跑,不追就返回来继续袭扰。
打了胜仗,部队士气高涨,没人抱怨。
吐蕃军大营却愁云惨澹。
当战果汇报上来时,论钦陵气得大骂众将无能,骂乌达是个蠢货,骂得众将噤若寒蝉,不敢接话。
好一会儿,论钦陵发泄完毕,情绪总算稳定下来,寻思着部队伤亡近半,士气低迷,再坚持下去恐怕会哗变。
就算不哗变,几万伤兵的哀嚎声也足以让剩余将士无心再战,可缺医少药,伤兵根本救治不过来,还需要人照顾,一旦汉州军进攻,能调动的兵力也就五万左右,这点兵力怎么打?
总不能不管伤兵,那会直接哗变!
论钦陵越想越烦躁,但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众将也面面相觑,紧张不已。
好一会儿,一名自恃和论钦陵关系亲近的将领提议道:“大帅,不如我军连夜做好准备,天亮后发起反击,也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话音刚落,一阵可怕的战鼓声传来,在夜晚格外突兀。
上两次战鼓响起,损失惨重。
而今再次响起,意味着汉州军又来袭击。
刚才说话的人脸色一寒,喝道:“混蛋,没完没了了,大帅,末将愿领兵前往,将来犯之敌斩杀。”
“闭嘴!”
论钦陵大喝一声,看向一人叮嘱道:“快去传令,各军紧守大营,不得外出。”
“遵令!”对方急匆匆出去。
刚才说话之人不甘心地喊道:“大帅?”
“蠢货,就知道蛮干,用你不多的脑子好好想想,乌达率领一万骑兵出击,结果呢?一个时辰就全军覆没,这说明什么?”论钦陵喝问道。
众人脸色一僵,还真没细想这个问题。
都是战场厮杀的老手,岂能不清楚这意味着汉州军战斗力强悍。
为何会如此强悍?当然是兵力占优。
“汉州军主力赶到了?!”
“这还怎么打?”
一个个可怕的念头浮现所有人脑海,都不敢再说什么。
压抑的气息瞬间弥漫中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