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那不仅仅是一种恐惧,而是一种臣服,无法滋生出任何一点点反抗心思的臣服。
呼呼。
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格子衬衫正在庆幸自己的死里逃生,整个后背都已经湿透了,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短短的三秒,他觉得自己真的在鬼门关前面绕了一圈。
他以为,陶染的阴谋已经足够完美他以为,自己的伪装足够高明他以为,凌骁的攻击已经足够强势他以为,陆潜能够识破陶染已经足够聪明。
但是,他错了,大错特错。
他们始终不曾看到过陆潜的真正面目,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在他们想象的极限之外,陆潜依旧隐藏着更多更多。
尽管他试图说服自己,陆潜应该不会在大庭广众底下做蠢事,真的让双手沾满血腥但那种死亡气息是如此真实又如此清晰,他终究无法说服自己,那种深深根植在灵魂深处的恐惧,具有毁天灭地的能量。
救救命。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从格子衬衫的反击到格子衬衫的求饶,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惊呼声还在喉咙深处涌动没有来得及发出来,场面就已经得到了控制,以至于所有人都不由屏住呼吸。
鸦雀无声。
陶染,膝盖正在打颤。
魔鬼,陆潜就是魔鬼。
百闻不如一见。
如果说,以前只是耳闻而已,即使再胆怯再恐惧,也没有实感,总觉得传闻在口口相传之中夸大了效果但真正亲眼所见才意识到,那些传闻全部都是真实的,甚至不及陆潜真实面目的万分之一。
陶染仿佛能够看到自己匍匐在地面上瑟瑟发抖苦苦求饶的模样。
他想要告诉自己,他可以和陆潜对抗,他可以和陆潜真刀真枪地打一场也绝对不会输,但他知道这是谎言。
那种深深的恐惧,让双腿如同面条一般,几乎就要站不稳,脑海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逃。
但是,脚步却无法移动,这让陶染陷入深深的绝望。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陆潜现在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格子衬衫的身上,这让陶染有着短暂的喘息空间。
可是,格子衬衫完了,下一个就是自己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陶染觉得膀胱有些控制不住了。
呼哧呼哧。
呼哧呼哧。
空气里浮动着格子衬衫剧烈的喘息声,没有求饶也没有投降,没有任何声响,但恰恰是这股喘息声,却让咖啡屋里的紧绷气息越发浓郁起来。
万籁俱寂。
一点声响都没有,甚至就连那位举着手机记录全程的姑娘,也愣住了,顾不上假装自己正在发呆,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幕,只有手机依旧在记录着。
陆潜用右手轻轻拍了拍自己左手的掌心,发出轻轻的掌声。
格子衬衫却不由打了一个激灵,那种深深烙印在骨子里的恐惧,刺骨冰寒,挥之不去,甚至不需要对视,就已经无法控制地蜷缩起来。
“我亲爱的同行,没有必要这样,我不是魔鬼,我又不会吃人,我只是想要好好沟通一下。”
格子衬衫几乎就要哭出来了,胡乱地点头: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你说什么都是正确的。
陆潜抿了抿嘴角,有些遗憾,嘴里嘟囔着,“我的语气如此亲切,难道还是做得不够好吗?”
那认认真真自我检讨的模样,却让格子衬衫打了一个寒颤,从脚底窜到头顶,膝盖和双手都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没没有,很好,一切都很好。”
格子衬衫声音颤抖地说道,终于转过头看向陆潜,然后就看到陆潜心满意足地上扬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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