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特就这样一头扎进了实验室。吃早餐,治老鼠,吃午餐,治兔子,吃点心,做记录,吃下午茶,开组会……
埋头研究,不知时日之过。
他不但自己研究,还把一群人拖下了深渊。医院里的治疗者,但凡学会了血管钙化消除术、血管脂滴消除术的,都在没日没夜,一起肝这个法术;
议会的治疗法师们,以19级的贝尔萨**师为首,也在努力肝这个法术;
几个神殿的牧师们就更加不用提了,已经物理意义上的快要爆肝了……
“不许在活人身上尝试!”
格雷特唯一能够约束他们的,就是严厉地下达禁令,以及要求他们在学习之前,每个人都必须签署法术契约,发下魔法誓言:
“在这个法术研发成功之前,在你们动物实验练手练熟之前,在我签字认可你们可以出师之前——
务必,绝对,无论如何,不许在活人身上尝试!!!
这个法术,除非面临直接的死亡危险,否则,不许作为攻击性法术,向敌人释放!!!”
每个人都乖乖地签法术契约,发誓。没有人敢开玩笑:
时至今日,所有人都知道,诺德马克**师研发的这些治疗法术,绝大多数,都有极大的危险性:
施法稍微一个不熟练,不谨慎,手一抖,就会酿成悲剧。功效卓著的治疗魔法,飞快变成即死魔法。
救都来不及救!
你能想象一个法术下去,病人全身的血管——特别是重要的大血管,冠状动脉,主动脉,腹主动脉,颈动脉——爆开一堆口子,瞬间开始飙血的样子吗?
你能想象一个法术下去,以上这些血管瞬间没了,对,就是没了,整个人变成一个血糊糊的烂口袋的样子吗?
你能想象一个法术下去,病人整个人都没了,变成一团血淋淋的肉酱,瘫在那里的样子吗?
没错,以上情况,都是学习这一系列法术的治疗者们,在实验动物身上闯出的祸……
安妮维雅第一次把一只血管高度粥样硬化的老鼠,变成一滩肉酱的时候,当时就吐了,扭头趴在实验台边,吐掉了当天的午饭。
“可以问一下,您为什么要讲这些风险吗?”
他忍不住问。别的治疗者,能治都给治,绝不会嫌弃病人太多;这位可好,这口气,是死命把人往外推?
“因为这些风险是确实存在的啊。”格雷特淡定摊手:
“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证每一次出手,都百分之百成功。而且,这个法术的收益,不是很高……”
在医生眼里不是很高。主要是血管钙化消除术已经能解决绝大多数问题,生命安全已经有了保证。
而且,钙化消除术失手,最多是血管喷血,大剂量治疗术基本上都能糊住血管。继续治疗,扔血管脂滴消除术,风险急剧上升,收益大幅度下降。
“我……我信任您!”维克罗伯爵想了一想面前以往的治疗记录,又想想家族没有高阶强者的后果,咬牙道:
“请您为我治疗吧!”
“好……”
哎,血管脂滴消除术,劝退的比例已经很大了。照着这个比例,如果来做血管重建术的话……
算了,血管重建术这个法术,难度本来就太大。到现在为止,除了他自己,以及瑞默尔大公爵之外,其他那些学习血管重建术的人……
轰!
轰!
轰轰轰!
听,隔壁实验室里,这段时间,每天炸得跟约旦河西岸似的……
治疗能量和死灵能量的比例,不是那么好控制的,治疗者勾勒法术模型的时候,手随便一歪,受术者就炸成了碎片。
格雷特也不知道他们复刻一个法术模型为什么这么难,明明只是三环法术,一群七八级的人死都学不会。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治疗者,能够闯过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