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被质疑了……
格雷特面不改色。这种程度的质疑,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甚至,比他前世曾经面对过的攻击,轻了不知道多少倍——
至少,在这个场合,这些贵族和施法者们,还都讲理的不是吗。
当然,恐吓、控制女王,这个罪名那是万万不能接旳。格雷特礼节性的欠了欠身,向女王致意。再开口的时候,语气一如既往,平平静静:
“首先,我陈述的都是事实。诸位照顾过产妇的施法者们,即使没有做过数据统计,应当也有相当了解。甚至,有生育经验的诸位女士,应当有切身体会?”
女王身边地位最高的女官,提袍女官斯温顿公爵夫人微微皱了皱眉,并未反驳。这些事情,她当然知道,每一个生过孩子的年长妇人都知道——
可是你当面说出来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要恐吓年轻姑娘,吓得她们不敢结婚,不敢生孩子吗?
但是这话不好当面指责,否则,连她和年长的女官们,也都有欺骗女王的嫌疑。她只是冷冷道:
“那其次呢?”
“其次,我之前的陈述,只进行了一半。”格雷特胸有成竹地回答:
“剖宫产相对于顺产,自然也有其缺点。比如说,术中低血压的发生率显著提高,需要特别注意调整体位,有必要的话,用鼓舞术升高血压。。”
“这都是小缺陷。”公爵夫人有些不耐烦。格雷特苦笑,您是不知道低血压有多可怕——
生着生着,产妇就晕厥了,血压就快测不到了,心脏没法把血泵到大脑了可还行?
但是格雷特也不在这地方纠结。微微笑着,又补上了一句:
“剖宫产手术,因为开展时间比较短,远期并发症不明确。据我推测,神术愈合子宫,如果手法不够细腻、引导愈合太急,在子宫体上留下瘢痕的话,下次怀孕,可能出现大出血。”
这算得上是自曝其短了。而且,确实是个很重要的缺点。斯温顿公爵夫人微微颔首,不再说话。格雷特再次欠了欠身:
“两种分娩方式的优点和缺点,最重要的部分,我就陈述到这里。以陛下目前的状况,选择顺产,也是可以安全、顺利分娩的——如果再加上镇痛法术,也可以同时做到无痛。”
那件无菌手术服,还是丝绸做的!不是前世那种破破烂烂的无纺布,洗了又洗,带子断了又接起来的!
前所未有的奢侈啊!
手术大获成功这是必然的,甚至连血都不用输。第二天,王都各大报纸,头版头条,一致登出喜报:
“女王于昨日产下一子,母子均安……”
翘首以盼的贵族们松了一口气。
翘首以盼的王都人民松了一口气。
翘首以盼的肯特王国民众,凡是读得懂报纸的,或者在酒馆、公告栏等地方听到人朗读的,全都松了一口气:
女王平安!
母子均安!
谢天谢地,王国不用更换君主了,从国王到王储,接下来能再有几十年的安稳!
而报纸角落里那条不起眼的消息,“女王由诺德马克法师主刀进行剖宫产手术”,不注意的人很容易忽略,而有心人,绝不会漏过这条消息。
比如说,议会派驻奥斯坦德的联络人员,就笑吟吟地捧着报纸,送到了伯爵大人面前:
“这下可以放心了吧?女王都同意由诺德马克法师进行剖宫产,说明这个术式非常成熟,更说明,诺德马克法师有自创手术方式的能力!”
这种正经的大报纸,同时刊载相关报道,绝不可能胡说八道的!
奥斯坦德伯爵一张一张翻着报纸,眼神凝重。能做到剖腹取子,确实很不容易,可是,和他儿子的情况,并不是一回事……
“那位诺德马克法师……能不能来这里一趟呢?”
“恐怕不行……最近他做出了这种事情,光辉教廷,恐怕又加大了监控他的力度。现在让他穿越海峡,危险性很大……或者,您把令公子送过去?”
光辉教廷确实再次暴躁了。大裁判长将消息往桌上一摔,声音冷怒:
“伪王就算伪王,一点身为王者的自重都没有,居然让那些异端法师在她身上动刀子!——还有那个诺德马克,怎么还没被干掉?通知卢塞恩,再拖下去,他就自己去一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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