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竟也如同那神色一般古怪的罕见。
“你悟这柄剑的时间更短了。似有所成。”
幻境里头的那个他便笑的灿烂起来手里的剑随他手腕翻动便飞快环绕着转动几圈而后划出道抛物线远远飞开出去最后准确的插进雪地里竖立的剑鞘中余音不绝响起。
“对。本少爷领悟出空前绝后天下无双的剑帝九剑。”语气里藏着不经掩饰的戏虐更有几分嘲笑似的。
那女人便自抬起手掌飘落的雪花同时疯了般一阵汇聚过来眨眼成个雪球悬浮的被她托在掌心上雪球突然开了个小洞从里头流出清澈的水流入她另一只手托着的杯子直到杯满。
幻境里的他就毫不客气的探手将杯子夺一般的拿过去仰头一口喝个干净。
那女人便不知从哪又变出来个杯子继续接着雪球里流出的清水。嘴里仍旧用那冷冷淡淡的语气道“你何时才能学的懂些礼貌。”
幻境里头的那个他却没听见似的丝毫不在意见她手里杯子又接满了便又一把夺将过去喝干。
末了才开口问起来道“如何?这名字响亮吧!”说着又自个笑起来。
那女人便用那幅不似人的冷冷淡淡语气开口道“剑帝九剑算上你自己九之数则归零。也便是说悟似不悟回归原点。却偏这般故意让旁人还以为你有了什么厉害剑决。”
幻境的他就又笑起来开心不得了似的还自将脸凑到那女人鼻前半分才开口道“连我这心思你都猜个正着。我就觉得特有趣这些年无论我使个什么动作旁人见着都道是什么空前剑技。宫里那帮老东西还更离谱的搞起个专门研究我剑诀的团体想起来就觉得荒唐好笑。
反正也这样自我借剑起宫里就一干人盯着等着的模样干脆就七个好听些名儿省得它们瞎叫。下回我再听他们说起时就不会懒得搭理了心里铁定想着就笑。剑帝九剑压根就是什么都没有!哈哈……”
他自觉得好笑自笑个不停那女人却似乎不觉得好笑又或者是根本不会笑冷冷淡淡的站那冷冷淡淡的继续接着雪化的清水……
武器本只是形势其源本身只因比人之更具杀伤力其制式不同只因更适合用于各种形势其各种技巧只因更好挥施展之中的杀伤力。
一直到人修炼出仙法修炼出来仙体武器的制造仍旧在展着。似乎已跟人分割不开跟战斗分割不开一般。但倘若一个人自体创造的杀伤力和破坏已到达没有任何兵器能企及的地步时呢?
武器还有意义么?当然就没有了他的真气天地间已没有仙魔武器能承载他凝聚的剑气之快之狠射杀距离之远已非任何飞剑所能并论。
天地间既都已没有他能使的兵器了他还悟什么剑?又还能自剑里悟出来什么?
他只能悟出一件事他已不需要也没办法使用武器了。那一日起他将剑全都悟空了。
幻境里笑着的他又探手将那女人已端至唇前的杯子夺过去一口喝干。而幻境紧接着就被里头的满天飞雪吹成碎片随风飘的没了踪影……
屋子里盘膝坐着的兰帝意识随幻境的消逝而逐渐摆脱影响。就察觉到屋子里没有风。眼看着最后拿把剑断去报废心里就忍不住一阵唏嘘起来。
如果非要解释幻境里头那个他的领悟似乎能引申出许多来。但其实说白了也不过就幻境里那个他的那几点想法。修炼修炼。
本当修的是自己何以变成修剑修法术修飞剑修……
当人强大到非旁物能比及的时候世间就没有了武器。就突然有些感叹想起来兰傲驱使的神之体真神修的是自己的厉害人修的是手里的工具于是越修就越觉得真神之体厉害的不可思议。
因为人修上百千年自己都没有多少变化只是手里头的工具越来越具备杀伤力。
当下就体会到幻境里头那个他的感受这几柄剑真是悟来也白悟悟来又没白悟。
当即起身将一地短剑全都收拾了一一的重新放进精美华贵的剑匣子里头重新包起。便自推门而出打点收拾起东西一刻都再不打算多留。
着天玄韵和照也都收拾罢了后便传了几个家里在中立城的或是在那有不小生意经营的弟子过来。又将那包断剑交托给殿里管事吩咐叮嘱着转交给白昼就自说要去中立城处理些事带着那几个既期待又恐慌不知所以的弟子走了。
管事以为是他去处理名下世俗间生意的事情那几个弟子以为师傅是要借助他们家里在中立城的人面和财势。无人起疑多想兰帝也不在乎会否暴露行踪一路就全通过传送阵自往中立城最快赶去。
逃命似的片刻也不耽搁。地魔门眼见变化越来越多事情很快就要到摆上台面的地步多留半刻他都怕因此被拉进进浑水里头。
天玄韵哪知道他心思但眼见就能回去自就高兴个不停一路上不断说着好听话儿都觉得不足以表达对他这决定的完全支持。
一众人一路无阻的到达中立城后那几个随行来的弟子就被兰帝支使着各自回去‘办事’。几人欢天喜地片刻不敢耽误的分别走了各自张罗着迎接招待师傅的事儿时却不知道兰帝已领着看不见的照和天玄韵自顾朝那城中分界线赶。
一直快到的时候前路突然出来个挡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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