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唐军防疫防瘴的方法已经很完善,但不可能完全克服地理气候带来的影响。相对开发早的安南,此时的泰国柬埔寨更加危险。
从将士们的反应就能看出来。渡过怒江没有几天,唐军就连夜里睡个安稳觉都不行了。
空气潮湿的很,皮肤上总是黏黏糊糊,又不能像土著那样赤脚光背,这时间一长,不可能不生病。
无论是什么结果,这一仗,李洛最多打到明年三月底。到时哪怕无法征服三国,也必须要撤军回国了。
“传令,召开军议!”李洛下令。
谁知,第二天竟然开始下雨。唐军只能呆在营中睡觉。
可恼的是,这雨一下竟然没完没了,不大不小的足足下了七天,还没有停歇的样子。整个河边大营,都是污水横流,犹如沼泽一般。就连营地中,都很难找到干燥的地方。
唐军就只能在宾河北岸停了五天,仍然没有拔营的动静。
有的人开始发烧了。军医们越来越忙碌。
颜隼愁眉苦脸的来见李洛,“陛下,这里太潮,雨下的又久,火药不好用了。罐子里密封的火药都有问题了,将士们随身携带的药,问题更大。弓箭的弦也哑了,软绵绵的没力道。这火炮膛和枪管里面,都锈的很厉害,上油都不好使。”
“将士们生火烧水做饭都不容易,马喝了河里的水,也有不少拉稀,刚才我营还倒毙了几匹战马,喝了喝水后肚子发胀而死。臣成为了防止疫病,赶紧埋了。营中将士喝的水虽然烧沸过,也加了药材,可还是有人病倒,今日一天,光臣的火器营,就有五十多人病倒。”
“陛下,这雨再这么下个不停,只能北归退回缅州了。陛下乃天子,大唐气运一身之所系,万不能犯险。”
唐军的火药为了防潮,是用木塞黄泥密封在陶罐里运输。一般下雨并无大碍,可此时,竟然还是防不住潮。
除了火药受潮,这弓弦发软,火器生锈,人马生病,都是问题。
李洛看着外面连绵不绝的雨丝,从来自信满满的眸子里,也露出一丝担忧。
这场雨,实在下的有些久啊。
本来这方圆数十里就被蛮人大规模污染过,水源中到处都是动物腐尸和粪便,毒粉。此时一下雨,污秽横流,腥臭扑鼻,不要太恶心。
偏偏附近连个山坡都没有,到处都是泥泞。
“木柴还有多少?煤炭呢?”李洛问韦素。
韦素苦笑,“陛下,军中木柴煤炭属于不紧要物资,并没有带太多。最多两天,就只能烧湿柴了。臣担心的是,这雨下了这么久,捡回来的柴很难烧啊。如今不但人要喝煮过的水,就是战马也要喝煮过的水,湿柴难烧,光是人马用的水,都难以解决。陛下,臣建议,冒雨北归,先回缅州修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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