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珈蓝在边上一个哆嗦,“伯爷这是要教出一群魔头吗?”
“我才是魔头。”孙重楼说道:“这是少爷说的。”
蒋庆之看到了富城,说道:“你等自己温习一番,晚些不懂的再问。”
他走过去,身后护卫们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
“伯爷教授的都是杀招,能传给儿孙。”
“这一刀从腰子这里杀进去。此处胸骨缝隙后便是心脏……”
“这些都能做传家宝,可见伯爷待我等不薄。”孙不同看着众人,“若是谁生出二心,老子剥了他的皮。一家子男为奴,女为妓!”
此刻的孙不同,看着哪里还有半点谄媚模样。
护卫们凛然应诺。
“伯爷。”富城近前,“那人招供,乃是那位太后一系的人。”
“哪个太后……你说张?”蒋庆之一怔,见富城意味深长的点头,不禁骂道:“这得多大的仇啊!”
“那位的两个弟弟被陛下整治的苦不堪言,临死前怕是吞了陛下的心思都有。陛下为何搬来西苑,如今想来,担心张太后在宫中埋下的人手也是重要缘由之一。”
富城在宫中多年,说起来头头是道,“此人说,若是能被选为侍卫,便寻机……”,他右手并指如刀,猛地挥下。
张太后和杨廷和联手想压制嘉靖帝,双方斗了多年后,杨廷和隐退,张太后不敌……偏生她两个弟弟不成器,坏事做尽,被嘉靖帝抓住把柄。张太后想求和,却晚了。
这个一生荣宠不衰的女人,晚年堪称凄凉。
女人的报复心啊!
蒋庆之看了窦珈蓝一眼,窦珈蓝一怔,不明所以的觉得脊背发寒。
“可要交给陛下?”富城问道,但显然不赞同。
交给嘉靖帝,蒋庆之就被卷入了当年的恩怨中,这是不智之举。
“交给宫中!”蒋庆之却毫不犹豫。
富城犹豫了一下,“伯爷,毕竟……”
“老富,我知晓你的顾忌。”蒋庆之说道:“我这人骨子里其实就是个市井百姓的性子,谁对我好一分,我会回报他三分。陛下对我真是不错。”
“是。”富城领命。
“怎地,失望了?”蒋庆之问道。
“老奴原先晚上睡觉警醒,一点动静就能被惊醒。可自从跟了伯爷后,这一觉就睡到时辰。”富城说道:“若是跟着严嵩那等眼中只有利益的主子,老奴兴许看似风光,可晚上却难以安枕。”
这个角度倒也有趣。
早饭多了十五个大汉,蒋家的厨子忙的不停,不过却格外欢喜。
“这人口越来越多,伯府就越发兴旺。”
厨子使出十八般武艺,果然,早饭吃的护卫们眉开眼笑。
“比宫中的还美味。”
宫中,嘉靖帝得知暗线的事儿后,默然良久。
“女人,还是安分守己为好!”
他起身,“换了别人多半会视而不见,不敢沾染宫中矛盾和秘辛。庆之却毫不犹豫选择了向朕坦陈……”
黄锦说道:“陛下,昨日奴听闻,有人说长威伯走私活牛……今日走私活牛,明日天知道会走私什么。”
“嗯!”嘉靖帝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儿,他问道:“牛肉……味儿如何?”
黄锦一怔,“据说好吃。”
……
吃完早饭,管着生意的贾潜请见。
上次锦衣卫讯问,贾潜竟然顶住了压力,把走私的事儿揽在自己身上,让蒋庆之刮目相看。
“老贾,伯爷让你进去。”
孙重楼拍拍贾潜的肩膀,“是条汉子!”
“您过奖。”贾潜知晓眼前这位是老板得用的人,说是兄弟都不为过。得了他一句是条汉子,贾潜不禁欢喜不已。
书房里,蒋庆之正在看书。
“见过伯爷。”
“老贾啊!”蒋庆之颔首。
有人送上茶水,贾潜笑道:“哪敢呢!”
“喝吧!”蒋庆之笑道。
喝了一口茶水,贾潜说道:“昨日京城走私牛肉的商家齐聚,都说咱们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不管别人死活。”
从上次被举报走私之后,蒋庆之就令贾潜加大力度继续走私。
“他们想做什么?”
……
京城的一家酒楼中。
数十人正在议事。
“让蒋庆之让出一部分生意。”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男子把玩着扳指说道。
“就是,他若是不让,咱们便一起出手。”
“娘的,咱们背后的主家加起来,难道还怕了他不成?”
有人斜睨着此人说道:“你等这是想给严首辅献上忠心吧?”
众人冷笑,有人说道:“蒋庆之生意做的太霸道,难道任由他赶尽杀绝?”
“有人已经出手了。”锦袍男子说道:“不是我家,所以你等不必盯着我。”
“那是谁?”
锦袍男子淡淡的道:“蒋庆之掺合的事儿太多,站错了地儿,有人要对付他。”
他看着众人,缓缓说道:“这些人遍布天下,我等要做的是……痛打落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