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得躺平。”舒年叮嘱。
夜晏把舒达夫稳稳放好,动作很小心,不似平日里那般毛毛躁躁。
舒达夫躺在后座上,车上也就没了桂婶的位置。桂婶没有跟着去,只几番叮嘱。
夜晏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打电话,“从慕斯公寓到慈安医院这边的路上,你派人过来疏导一下。我车上有病人,必须立刻送医院。”
“是,夜少爷。”
那边应了一声,赶紧派人出动。
果不其然,原本堵得没法动的街道,很快之后变得畅通无阻。
舒年见状,松了口气。回身看一眼身后的父亲,又看了看身边的夜晏,最后,视线低下去看了眼自己,“抱歉,把你车弄湿了。”
夜晏侧目看她一眼,她头发湿漉漉的,身上也湿漉漉的,脸色还有些苍白,看起来特别叫人心疼,“旁边有毛巾,你找找看,把身上擦一下。”
舒年找了找,在收纳盒中找到一条干净的白色毛巾。
侧目看他一眼。她没擦自己,反倒是先朝他递过去。
“怎么?”
“你先擦。”舒年看着他脸上滴下来的雨水,“你和我也差不多。”
“我开车呢,没手。”夜晏干脆的甩了甩脑袋,他头发本就短,这么一甩,像个刚洗完澡的小狗似的,雨水甩得到处都是。舒年躲了躲,觉得他这副样子特别好笑,“你别甩了,甩得到处都是。这车都湿了。”
“又不能擦,还不能甩掉,真感冒了怎么办?”
舒年拿了毛巾,微侧身去,给他擦头发。她的手,才碰到他头发,夜晏怔了一瞬。能感觉到她动作的温柔,毛巾偶尔从他脸上划过,暖暖的,痒痒的,让他神思有些恍惚。
微侧过脸去,看她。目光和她的目光乍然对上,她亦是愣了一愣。
讪讪的,把手抽了回去,毛巾还搭在他头上,“你自己擦吧。”
她回到副驾驶座上。
夜晏将毛巾从头上扯下来。舒年看着面前的绿灯变成红灯,才轻轻的开口:“抱歉,刚刚在车库里,我情绪不是很好。我怕我爸有什么万一,所以……”
舒年没有再说下去。
夜晏心里疼。从胡洋那里,他知道五年前她父亲被气得差点丢了命的事。而他,却是那件事的始作俑者。
夜晏将车停下,什么都没说,拿了毛巾,转过身去,给她擦头发。他手掌很大,一掌轻松把住她的后脑勺。她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被他轻轻揉着。舒年心里又荡了荡。这么多年,除了小时候父亲给她擦过头发,夜晏竟是第一个给她擦头发的男人。
这种滋味,难以言说。
她抿了抿唇,垂下眼,“夜晏,谢谢你。”
夜晏的动作顿了顿,“你知道,我并不是想听你的谢谢。”
“可我除了谢谢,什么都给不了你。”舒年抬起眼来,看着他。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们都清楚。
夜晏看着这样的她,最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薄唇抿紧,把毛巾交到她手上。正好,红灯又变成了绿灯,他重新启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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