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完,周围居然还有零星附和。
一名中年妇人闻言忍不住瞅了他们两眼,连嘲带讽道:“你们这些男人可真有意思,人家薛夫人当初是要招赘的,有那骨气有本事别入赘当上门女婿啊!既入赘了那便天经地义应当以人家女方为主,女方便是强势些又如何?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入赘了还想把人家的银子家产都裹了去?敢情什么好事儿都归他了?哎哟,这可真敢想!这叫什么?这就叫不要脸啊!”
“就是,可不就是不要脸!”
“不但不要脸,且还心毒,简直忘恩负义、贪得无厌!”
妇人们纷纷嘲笑,那振振有词吐槽的男子终是禁受不住这样的目光,灰溜溜的离开了。
顺天府尹命人拿了毛家下人们一审,再有街坊邻居也有作证,的确没有人知道薛夫人母女的存在,云氏出入都是以毛夫人的名义,以妾为妻坐实了。
薛夫人要求和离,将薛家的财产尽数收回。
顺天府尹按律准了。云氏和毛恪守入狱,判了个流放西南。
毛恪守面如死灰,瞪薛夫人的目光仿佛淬了毒。云氏则哭天喊地、要死要活!
早知今日,她当初就不要做什么毛夫人了啊!哪怕做个妾室,薛夫人也根本没有发难的理由啊!
当初为什么鬼迷心窍就非要当毛夫人呢?这下子,可全完了!
毛昭蓉姐弟俩被赶出了宅子,无家可归。所有他们当初抢走的东西,全都被薛珍珍毫不留情的强要了回去。
毛昭蓉含恨在心跑到薛夫人母女俩住的客栈去闹,刚好谢云姝当时也在,便喝命谢六等拿下了毛昭蓉。
毛昭蓉又惊又怕又恨,但是现在的她哪儿还有半分当初敢不屑、敢算计谢云姝的底气?
她垂着头,连瞪谢云姝一眼都不敢。
谢云姝看着首饰都被撸干净了的毛昭蓉,心里暗赞了薛珍珍几句,这姑娘真不错,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很可以!
“毛小姐跑到薛家来闹什么?薛夫人与你爹已经和离了,你是毛家的人,闹薛家不合适吧?薛夫人便是把你送到官府跟你爹娘团聚也没人能说什么不对。”
薛珍珍轻嗤冷笑:“有的人鸠占鹊巢惯了,便觉得我薛家的东西理所当然应当属于她的,真正可笑!如今拨乱反正,自然接受不了。”
毛昭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到这偌大的家产全都没了,爹娘入狱即将流放,自己从富商之家的千金大小姐变成了带着个拖油瓶弟弟的孤女,过了今天还不知明天在哪里,她如何甘心?
除了闹薛家,她又还能怎么样?
她不是没有试图去找过与自家关系好的故交、找过娘素日里往来的朋友,甚至找过孟家和张家,可没有一家人肯见她的,她任何一家人的大门都踏不进去。
每一家见了她都只有鄙夷,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似的,不等她把话说完便赶她走。
“爹就算做的再不对,也替薛家打理产业打理了这么多年,没有爹,薛家根本不可能拥有今天这么多的财富!薛夫人再如何,这些年你们母女不也衣食无忧吗?爹对你们难道便没有丝毫可取之处?你们、你们当真要赶尽杀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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