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平日里软弱如羔羊的人们会爆发出惊人的怒火,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双手撕扯着自己的“仇人”,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用手撕,用牙咬,朝他吐吐沫。
哈迪斯能够想到死亡之主站在高台之上,满意地欣赏着这出反抗。
莫塔里安在加拉斯帕所做的第一件事,截至目前也是唯一一件事,就是解放,和教会他们解放。
哈迪斯眨眨眼,他看着那个挖掘匠,她沉浸在亲手厮杀了管理者的回忆里,眼里闪出狂热皈依的光芒。
“我们可以带走你。”
“你将拿起枪,在人间地狱般的战场上挣扎,被炮弹榨成碎片,被坦克碾成泥浆,被电熔的高温灼烧成气态。”
“我愿意,大人,我愿意,我已经生活在地狱里了。”
哈迪斯沉默了,无论如何,他说不出来她可能面对的战争会是一场解放的战争之类的话,因为他知道并不是这样。
“大人,带我走,带我走,我已经不愿意生活在这里了,‘解放’,我愿意皈依于您和您的军队,我的生命就是您和您的军团给予的。”
挖掘者所说的‘解放’是巴巴鲁斯语。
哈迪斯叹了口气,
“我可以带你走,但并不是我做出的这一决定,解放加拉斯帕,你需要感谢的另有其人。”
莫塔里安啊,在我们都在劝阻你解放加拉斯帕的时候,你所思考的原来是这样的一幅景象吗?
你原来真的在思考这上面的人吗?
战争,有的时候很简单,就是数据的堆叠,分析,计算,参战双方想尽脑汁地获取对面的数据,隐藏和掩盖自己的数据,算数好的人将赢得比赛;有的时候却又很复杂,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和思想扭曲地掺杂在一起,随着每一颗子弹的发射咆哮。
哪个是主要的,哈迪斯也不清楚。
挖掘者愣住了,她迷惑地看着哈迪斯,像是信徒突然发现自己拜错了神明。
“去吧,我带你去找他。”
听了哈迪斯的话,挖掘者大喜过望,就像是小鸡啄米一样地疯狂点头。
哈迪斯站起身,【药剂师,治疗。】
她首先需要的是治疗,如果不管这些伤的话,大概率这位女子会直接死亡。
哈迪斯盯着她开始化脓的断腿思忖着,因为她知道自己肯定无法通过选拔,所以选择了用伤换速度吗?毕竟别的参赛者因为“健康”这一项,肯定会考虑不能让自己致残。
趁着药剂师为挖掘匠治疗的时间,那个挖掘匠怯生生地开口了,她似乎意识到了哈迪斯虽然语气很凶,但实际上很好说话的本质,
“.我主,您带我过去见另一位大人,我需要.注意些什么?”
哈迪斯看向远方,第二批选拔者的身影隐隐出现在了视线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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