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旁边的易木纯良,一瞬间,在这旁边的少年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种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的神色,不是杀意,不是野心,而是那种淡泊空灵,而又显的过于透明的神色,这种透明,使他不由产生一种寒意。
在那一瞬间,这个少年,看她的眼神,如此非人,好象高高在上的神,如此淡漠的凝视世间。
他咳嗽了一下,于是说:“黑川庆德殿下,明天上午,还请光临鄙舍。”
黑川庆德点头,他终于作出了决定:“那就明天吧!”
明天是很快的,在第二天,黑川庆德就已经来到了目的地,看见了黑川庆德,一个老头立刻笑容满面的开了门:“原来是黑川殿,快请进来。”黑川庆德向他点头:“辛苦了。”
这老头是易木家的老仆了,易木家是一个武士的家族,在上代上曾经以年俸500石的身份侍奉过大将军足利家,但是传到这一代的家主易木纯良,就以身体多病为由,向足利家告退了。
由于易木家只是一个势力微小的武士家族,而当时的易木纯良也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普通武士,足利家虽然力图复兴,招揽人才,但是对于他,还是没有注意,就轻易的准许了易木纯良的告退。
黑川庆德不知道易木纯良15年前是什么样子,但是现在的易木纯良,却是黑川庆德很感兴趣的一个人。
“庆德殿来了?快进来,这次,我可有个朋友要见见你呢?”出来迎接的是易木纯良,已经有40岁了,他的二鬓已经出现了一些白发,但是还是精神抖擞,他满脸是笑容,看起来和街道上普通的中年人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但是黑川庆德第一次看见他,就知道他不是普通的人物,虽然外表普通,但是他精神内场十分稳定,其强度虽然不能够说出类拔萃,但是稳定、和谐、深沉,使黑川庆德十分吃惊。这种修养,通常是大器之材的外放表现。
黑川庆德于是很有兴趣的,有意识的接近他,而黑川庆德的特别之处,同样引起了易木纯良的注意,没有多少时间,他们就彼此有了好感,关系也更加的融洽了。
“哦,既然是纯良殿下(日本古代的武士还有苗字、小名、官号等等,偶为了避免麻烦,一概免除)的朋友,一定是杰出的人才,我能够遇见,真是我的荣幸啊!”黑川庆德如此之说。
易木纯良笑而不言,15年的修养,他可以说是接近大成之境界。
走了进去,就看见了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他身体魁伟,看样子经过剑道的修炼,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又有种特别的凌严的气质,特别是他的眼神,坚定而无情。
黑川庆德心中就有了点底。
“这井池家的尾谅殿下。这是黑川家的黑川庆德殿下。”易木纯良介绍,在双方见礼之后,各自坐下了。
黑川庆德一坐下,看见了茶器,他不由心中暗暗无聊——易木纯良老兄,你不会弄点其他的花样来啊,天天喝茶,会喝死人的。
虽然如此,但是黑川庆德还是定下了心来,他凝神安气,开始了茶道之行。井池尾谅一丝不苟的坐着,他这次来,不但是由于易木纯良的邀请,而且自己也是有特别的目的,为此,他还特别的学习了茶道的基本的礼仪和规则。
一看见了黑川庆德的行动,他才知道为什么黑川庆德的短暂的半个月中,他作为茶人的名气就传了出来的缘故。
从茶道一开始,黑川庆德的每一个动作,有条不紊而赏心悦目,更似乎契合某种庞大无匹的力量流转,有种其他人无法模仿的特别的‘大气之美’焕发出来。这种‘大气之美’,即使是不太懂茶道的井池尾谅也可以明确的感觉到,并且为之震撼,他现在知道,为什么会易木纯良特别重视黑川庆德了——器量之贵贱,是人之所以有区别的源头。
他已经研究了黑川庆德的情报,事实上易木纯良和他还特别探讨过,黑川庆德现在才16岁,年轻很轻,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已经露出了不同凡响的地方。
森木家、内岛家,就是毁灭在他的手中的,如果说毁灭了森木家,是黑川庆德具备了乱世强者应有的无情和果断,而内岛家的衰弱,就代表了黑川庆德的军略和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