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玄道客气:“有劳夏姑娘了,稍后我们南城门下见。”
夏紫烟哼笑一声:“你们这些小的,没一个能让老娘省心的,再见。”
说完,几人目送夏丫头远去,鬼玄道则祭出八冥王鉴,这可是专门破阵的法宝,如果在以前,他也只是抱着黑印干瞪眼,不过一别十年,一切都大不相同。
轻轻在门上一敲,忽然‘咣’地一声,铁牢禁制被破得一干二净。
刚还说以神息无法破开,可这下不是轻而易举?
炎啸羽等不及了:“吕氏关人居然不奉美酒,没人性,快帮我打开,我这就去找他们算账。”
易凡无奈摇头,在这势头,炎啸羽还惦记着一口香烈,就拿德孝耀当日送他的一声‘酒狂’,用这二字来形容他,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八冥王鉴轻敲三记,就好似回家开门一样。
哥仨被放出来,也不急着走,鬼玄道淡声问道:“易凡,虽然不知道吕老太祖找你是做什么,不过我想问一句,此事你想怎么解决?”
易凡应道:“那老太婆想征我为驸马,可惜我没兴趣。”
鬼玄道呵呵一笑:“听过逼婚的,不过这还是头一回见,哈哈,有趣。”
易凡没觉得那里好笑,白了他一眼:“哪里有趣了?话说某人在十多年前突然不辞而别,一回来武功实力大不相同,连流派都改了,啧啧。”
话说的不是很直接,却刺到了鬼玄道的痛楚,今儿个逼婚还只是个计划,可他被人逼入门下,这已是件没法争议的事实。
眼下吕氏不义在先,本看在吕素的面子上,易凡想说作罢,可料不到兄弟几人也被牵连其中,那这件事就得重新计算。
随后易凡唤出笔墨,在纸上匆匆忙忙不知在写着什么。
“人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们先离开此地,待安全了,我在送给吕老太一份大礼。”易凡转头望向二人:“炎哥,你先到城头与夏丫头会和,鬼老弟,我有件事要交托给你,你暗中去吕氏内院,找到一个名叫吕沧行的人,把这封信交给他,对了,黑翎龙麻烦借我一用。”
‘信’其实里头也就简单几句交托,易凡被擒一事,一时很难给吕沧行解释,为怕引起误会,易凡留下‘焚焱’口诀及剑路,还有就是《五行小炼秘法》中的火字炼技。
易凡能给的东西不多,吕沧行又习火行功法,希望这些东西对他将来会有帮助,好不负所望。
看起来有些肤浅,可事态紧急,容不许他多说,似乎也没法向吕素道别了。
待二人走后,易凡召出黑翎龙,以妖蟒气息先做镇压,黑龙纵然桀骜不驯,但也知气意骇人,坚持不了多久,便俯首称臣,让易凡攀于背上。
轻喝一声,黑龙举翼大展,照着易凡的意思,一飞冲天,顿时吼出一声龙啸,一时间惊动扈沽城上下,所有人倾巢而出,眺目远望,纷纷戒备。
黑漆漆的夜里,天空除了星星就是月亮,时而瞧见一道黑影遮盖星辰,但速度之快,根本让人反应不过来。
易凡苦笑,轻瞧了一下黑翎龙的脑袋,抱怨道:“笨蛋,我这是在逃狱,你非要闹得满城皆知不可?”
龙一脉本就傲然不驯,尤其是飞龙,举手投足都流露着霸者英姿,面对人类如视蝼蚁,压根就不在意,又怎会懂得偷偷摸摸?
不过受到气息镇压,黑翎龙没能反抗,黯黯低鸣一声,似乎在示意知道了,不敢了。
……
扈沽城上下戒备,收押易凡等人全是吕太祖母自个的命令,就连儿孙吕景天也不知晓此事。
易凡大手一挥,运足神息,高声朗朗:“今夜驭龙飞天,惊扰诸位,易某在此先向各位道歉,不过借此另有一帐要算,东凡受易氏雇佣,护送吕氏公主,东凡幸不辱命,但吕氏却欲要将东凡留在扈沽,不惜收押我等。”
“前无来由,后无原因,居然你们不义在先,那也别怪我们不客气。风云娘,而今讨弓不成,又被我侥幸逃出,弓我是没法给了,不过倒是能送妳一支箭。”
风云娘正是吕太祖母本名,是吕氏如今权威最高之人,如此以实名警告,足以看出易凡绝无善意。
忽然间黑雷轰鸣,一尊魔人站在龙背上,手持黑白长弓,弦于半满,一支紫芒利箭化形而出。
吕景天不知易凡这是何意,无奈道:“易凡,之中是否有什么误会?有话好说,切勿伤了双方和气。”
最初德孝太子会前来扈沽不是没有原因,正是为了易凡而来,然而在数月前,吕族长一家能够坐上太子御车,全仗易凡的几句话,才有幸共乘。
两人友谊非凡,就光能个太子称兄道弟,易凡这人,就不是吕氏能够怠慢的,如今毫无来由说打就打,即便吕氏有怠慢之处,那好歹也要有个理由。
不必问,原因为何固然和自己的亲奶奶有关,吕景天夹在中间,也是双面为难。
易凡毫不客气:“我不杀人,就破吕氏皇殿,不想死的,速速让开。”
皇殿乃是一族的象征,损坏半点,无疑都是在吕氏脸上呼下一巴掌,更何况是完全破坏?
若有选择,吕景天宁可自损,也不愿见到皇殿损毁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