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豉看着文远的背影,他没有再说话,嘴巴半张着,咬了下自己的嘴唇,重重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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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国.江油】
乌压压的黑甲布陈于城池之下,项一鸣站在城头之上遥遥望着军阵之中的大纛,沉默着不说话。
返回江油的半天,越国的赵无可就是领着近乎十万大军压进,将这个江油围住。
“项将军请看,方阵中央之处,那策马挑枪横立大纛之下的男子名为赵离,是赵无可的儿子。”舒良抬起手,眯着眼睛望向远处说着。
项一鸣顺着舒良的手指望去,他没有吭声,很久以前,他与赵离曾在擂台上一次次的比试,他还记得以前赵离因输比赛恼怒的表情。
时间一晃,如今二人都已上了战场。
“赵无可呢?”项一鸣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扭过头看着舒良,“早些日子,你可有安插人员督察江油附近,若是敌军从郡城周边绕后,我们的情势会更糟糕。”
“江油附近周边的关卡早已多派了人手。”舒良笑了笑,江油的北面是护城河,其余三边是崇山峻岭,大规模的士兵通过山路绕到郡城的后边可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城中有两万余人,依仗这座城池,我们短时间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安华、宛平附近几郡的粮草还能用多久?”项一鸣瞅着舒良的眼睛逼问着。
“半年,全城之士!”舒良回答,他收回自己的目光,迟疑了下,“昇公秘密的走了,呵呵,真是让人疑惑啊?项将军知道这个中缘由吗?”
“世子不是在吗?”项一鸣挑了挑眉头,对于昇公他们的具体计划,他知道的也不是太过于清楚,他轻轻的握拳,逼视着舒良,“舒良先生是怎么知道昇公已经离开了?”
舒良闻言,他轻轻的笑了笑,没有回答项一鸣的问题,只是望着城池下的士兵,用着玩味的语气说着,“这越甲十万,若是他们坚持要攻城,这江油持久会被拿下。”说到此处,他话语一顿,偏锋一转,“我曾听闻世子是个爱喝酒,善舞剑之士,只是这些时间,世子却极少饮酒,也从不舞剑。”
舒良的话让项一鸣脸色骤然间有些僵硬,对方的敏慧已经决定着其性格上拥有着过人的洞察力。
“怎么?项将军是觉得在下言辞上有错误?”舒良敛住笑,羽扇轻轻一挥,“纵观中州历史,这王室之间的争斗,夺权之法多是朝政征伐,兵戈杀伐可不利于王室发展。”
“呵呵,先生早就心疑此事了吧。”项一鸣笑了笑,面对着一个远远要比他智慧的人,他没有做过多的隐瞒,“舒良先生,这半年我们只需要守住这座城池就可。决定着成败不在于这里,而在洛城的朝廷之上。”
舒良笑而不语,当初对于醇和的邀请,他就有疑惑,一个商会怎会有勇气在正面的战场上和越国的铁甲对弈,“项将军,我这屠龙之学看来是难以施展了。”他笑着,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露出一个略微失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