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何感到背上一阵疼痛,才听到有人在唤她,迷糊睁眼,一见郑韩君在眼前放大的脸,意识立刻恢复清明。
“何事?”黎子何淡淡问道。
“你终于醒了!快快,你快起来!”郑韩君见黎子何醒了,面上一喜,随即又想到什么,担忧地催促黎子何,一手伸出打算去掀黎子何的被子。
黎子何眉头一锁,厉声道:“慢着!昨日受了鞭刑,怕是下不得床,你有话直说便是。”
黎子何受刑?好像隐约听到过。郑韩君放下手,刚刚太过心急,忘了这么回事。
“不行!怎么着你都得下床,银银……银银还等着你去救呢!”郑韩君一想到沈银银,急得眼都红了一圈,在黎子何眼前着急地走来走去。
黎子何面不改色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可否说得详细些?”
郑韩君按捺住焦急,在桌边坐下,沉声道:“昨日皇上整日未出勤政殿,任由殿外如何求见都不见开门,最后冯院史壮着胆子撞开门才发现皇上在殿内昏睡不起,可也找不到具体原因。最后冯院史估计皇上可能是累着了,便令人将皇上送回龙旋宫休息,本来以为这是就这么完了,等着皇上醒来便好。可昨夜冯院史又突然说皇上是有人投毒,投的个什么容来着,记不得了,这么一说事情就严重了,昨夜皇宫闹翻了天,从西苑开始找凶手,可是!可是……那□□,居然在银银那里!昨夜银银便被人抓了去,你快些起来想想法子,怎么可能是银银投毒?”
“为何不可能?”黎子何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郑韩君。
郑韩君眉心一跳,心头更是一空,像被人从高空扔下去一般,为何不可能?他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银银那么单纯善良的姑娘,本来就是为了你才进宫,干什么去毒皇上?更何况那毒究竟投在哪里都不知道,只是在银银那里找到了药,银银身上一向带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总不能因为这个就随便定罪吧!”
“郑公子,宫内斗争,你在官家长大,应该是比子何更加清楚。银儿日前被皇上传唤,与皇上单独相处过,如今皇上中毒,偏偏在她那里找到□□,这罪,不是单单我们说一句不可能便可以开脱的。”
“你!”郑韩君见不得黎子何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拍桌而起怒道:“你他妈到底是不是银银的师兄?她为你入宫,如今出了事,你难道就不内疚?还硬要把罪名往她头上扣!”
“郑公子!”黎子何沉声打断郑韩君的话,冷声道:“子何不是不关心银儿,而是在分析目前的形势,若是大喊大叫能解决问题,子何即使负伤也必与郑公子一起。”
“你说的形势就是他们逮到银银,认准银银就是投毒者,就算有真正的凶手,也由银银做了替罪羔羊!”郑韩君不耐地大声道。尽管他不愿承认,可毒害皇上这么大的罪,除非找到真正的凶手,否则就算没有切实证据是银银所为,她也必定不能脱身。
“不错,子何正是此意。”
“那件事你是否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毒?难道没有其他人下毒的可能性?”郑韩君极力控制情绪,沉声问道。
“根据刚刚郑公子所说,让人昏睡不醒,脉象无异,还带有一个容字,该是粟容花种。粟容花种,生长在我国西南方,在云都,只有云潋山才有……”
郑韩君闻言,心慌爬满脸上,呆坐在一边突然没了法子,本来来找黎子何想想为沈银银开罪的办法,可他这么一番话,让自己越来越确定,这次银银凶多吉少!
“那,那怎么办……”郑韩君脸上顿时失了神采,说话也没了底气。
黎子何轻叹口气道:“子何有一计,不知郑公子可愿听?”
“什么?”
“你,带着银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