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眯着眼，看着石磊：“城主，你想叛出永恒之地？”

“文先生觉得如何？”石磊并没有否认，一双眼看向中年文士，脸色十分坦然，叹息说道：“先生对永恒之主的仇恨，我可以理解，但先生更要想一想，造成这仇恨的原因是什么？而且，不瞒先生说，永恒之主的灵魂转世者，每一世，其实都是一个单独的个体，都是一个完整的灵魂，跟前世除了是同一个灵魂之外，并无其他关联……”

中年文士点点头，说道：“文某非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城主说的这些，文某心中都很清楚，只是……”中年文士说着，叹息一声，看着石磊：“城主的心意，文某已经清楚，只是这件事，并不容易当场作出决定，城主能否给文某一点时间，让文某考虑一下？”

石磊眉梢微微一挑，看着中年文士：“那群人，可是很快就要来了，先生要考虑多久？”

中年文士抬起头，看着石磊：“看来城主心中已有决断，如果文某不答应跟城主一起，城主是否会对文某出手？”

石磊叹息一声：“先生与我，七百余年的情分，我又怎么能够对先生出手？如果先生不愿与我一起，那么，就请先生离去吧。”

中年文士站起身，冲着石磊深施一礼，沉声道：“文某当年落魄到九十八城，四处挑战强者，一是了升自己，二是想要引起城主关注。城主不嫌弃文某这落魄之人，收留了文某，七百年间，文某一心报答城主，这份情，文某当记在心里，永世不忘。哪怕有天，文某跟城主站在对立面上，文某发誓，绝不会对城主出手！”

话已至此，石磊心中已然明了，自己这个得力的幕僚，不会跟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不得叹息一声，心中颇有几分失落。不过他也明白，如果换做是自己，恐怕也难以答应这种条件。

中年文士的实力很强，已经达到至尊巅峰境界，但他的智商更是卓绝，这些年来，作石磊最得力的膀臂，中年文士治理九十八城，立下了汗马功劳。如果有他在身边帮助的话，石磊会减少很多烦恼。但现在看来，这个愿望，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如此，那请先生一路走好吧。”石磊长叹一声，做了一个微微摇头的动作。

中年文士再次深施一礼，缓缓的退出去。

大厅里，再次陷入一片安静。

石磊脸上的茫然和落寞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一份坚毅和凝重，作永恒之地九十八城的城主，石磊的性子虽然多少有些优柔，但却决不寡断，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绝不会轻易反悔。

良久，大厅中老者显出身形，看着石磊道：“什么不杀他？你已经看出来他在说谎，不是吗？”

石磊点点头，说道：“七百余年的情分，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再说此番转换阵营，也没了回头路，杀不杀他，其实都无关大局。”

老者轻叹一声，看着石磊道：“你还是那么重情重义，对一个人来说，这是好事，但对一个城主来说，这样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