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双方父母的赡养问题。可能子女的收入也不高,但是还要赡养父母,有时会抱怨,容易吵架。有的人说话语气太重,伤到对方自尊。有些人天生大嗓门,说话不注重别人的感受,不经意的语气可能就伤到对方。
但无论是什么原因,究其根本还是要勤沟通,多交流,相互理解。
罗布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把空间留给夫妻二人,于是就跟着张医生走到外面。
张医生今天原本是休班,但反正也是在医院宿舍住,就去急诊看了一眼,正好碰见有人打急救电话,就跟车去了一趟,没想到还碰上了罗布。
两人在走廊尽头的窗边坐下,罗布问道:“张医生,疫情这段时间,你一定有不少感触吧?”
张医生说道:“医院这种地方,看的最多的就是人性和死亡,疫情这种特殊时期,尤甚。”
罗布想了想问:“您这段时间接过什么比较特别的病人吗?”
张医生想了想,说道:“是有一个病人,我对他的印象非常深刻,就是我接受的第一例新型冠状病毒确诊病人,那是我还没有什么防护经验,没有可参考的治疗手段,是最摸不准新冠病毒的时候。”
之后,张医生就跟罗布说起了这个病人。
“那天是除夕,我在隔离病区待命多时之后接到电话,说是一个确诊的新型冠状病毒患者要转到我们病区来。我心里一紧,就赶紧穿好防护服,叮嘱值班的护士做好准备,那时我还在想,新冠病人会是什么状态?”
罗布见他侃侃而谈,不禁在心里想,当所在的城市出现疫情,最不能慌张的,就是医护人员。即便紧张害怕,也是第一时间上前救助。
张医生说道:“救护车的门一打开,下来四个全副武装的医护人员,他们在救护车门口一字排开,全部穿着防护服,大家都很沉默。我一下就感觉到了压力。”
因为穿着防护服看不出谁是谁,也不认识谁是谁,他就上前跟四个医护人员竖起大拇指,比了个点赞的手势。
“我没有第一时间看到病人,脑子里不停地想,病人怎么样了?车上跟了四个人,会不会是抬着担架下来?就在我好奇的时候,病人下了救护车,他是自己走下来的。我的第一感觉是,他不像个病人。可以说是特别正常!”
“他跟我这些年见到的病人完全不一样,因为戴着口罩看不清样子,我只能看到他口罩上方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头顶有点秃。除了紧缩的眉头能让人感觉出他心事很重以外,看上去再普通不过。他拿着一个背包自己走下车,像是回家路上突然被叫醒,却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并不认识的地方。”
“我拿到他的资料,知道他姓唐,比我大一些,所以我就喊他老唐。做完了交接,我对他说,您跟我走吧。他也没说什么,只摆一摆手,算是跟我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