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智道:“倘若徐志穹犯错,只要钟参认了,就是不可饶恕之错,小错将其革职,大错将其下狱就是。”
陈顺才又道:“倘若白虎真神再次怪罪下来,又当如何处置?”
隋智笑道:“陈秉笔多虑,白虎真神哪有心思时时刻刻盯着凡间?纵使真神怪罪下来,徐志穹一条性命还在,如何处置,陛下再做定夺,
皇城司,终究在陛下执掌之中,只要不给钟参留下余地,钟参自然不敢擅作主张,冒犯陛下尊威。”
好智慧,陈顺才无话可说。
昭兴帝点头道:“徐志穹之事,便依卿之所言,至于钟参,朕不忍心严惩他,但也要给他个教训,卿给朕出个主意吧。”
隋智道:“不瞒陛下,我与钟参私交甚好,也深知其性情,钟参对陛下忠心不二,此番犯下大错,乃受起部下蛊惑,故而惩戒不应在其本人,青衣阁姜飞莉,武威营余杉,日后当加以限制。”
陈顺才赞叹道:“隋侍郎所言,句句都在要害。”
昭兴帝点头:“此事便交爱卿处置。”
说完,昭兴帝微微抬了抬手,陈顺才会意,悄悄退出了秘阁。
秘阁之中只剩下昭兴帝和隋智两人。
昭兴帝压低声音:“真神外身之事,进展如何?”
隋智道:“臣正有要情向陛下禀报。”
……
小院里,袁氏刚和孩子吃了饭,一边看着孩子读书,一边做着针织。
院子外面突然一阵喧哗,孩子看向窗外,被袁氏拧了一下:“专心些,今日课业若是背不下来,看先生明天不打你!”
孩子看了两眼书,忽然抬头看向门口,喊一声道:“娘,提灯笼的来了。”
“哪个提灯笼的……”袁氏一回头,但见徐志穹走进了屋子。
“嗷!”
袁氏一声惨叫,却似野猫殴斗之声,抱着孩子,连滚带爬,缩进了墙角:“灯郎爷,千错万错都是民妇的错,明日民妇再给您烧些香烛纸钱,您饶过民妇一回,民妇给您磕头了。”
徐志穹喝道:“你说你错哪了?”
“民妇给您做衣裳时量错了尺寸,下摆做长了,肩做窄了,想您也不会再穿了,便给您送到了坟前,民妇知错了,您大慈大悲,入土为安,大慈大悲,入土为安……”
这女人学坏了,生意做多了,也会糊弄鬼了!
“知错便好!”徐追穷哼了一声,拿出一包银子放在桌,“再给我做件袍子,我升官了!”
……
孙羊店里,徐志穹叫了一桌好菜,把大师姐请来,把童大哥请来、把乔顺刚请来,把余杉、韩宸、伍善兴都请来,把衙门里的弟兄们聚在一起,开怀畅饮,还特地把蔡士三叫来,在旁献唱。
徐志穹专门敬了余杉一杯,余杉拿着酒杯,脸五味陈杂:“且不说你如何死而复生,却说你还升了六品副千户红灯郎?”
徐志穹点头道:“余师兄,咱们兄弟拍着良心说话,这事把你气死了没有?”
……
明灯轩里,史勋叫来了弟弟史川。
“你在地牢下深狱旁边,打扫一间房舍,让徐千户住下,看管深狱里的犯人。”
“哥哥,让副千户守大牢,这不合规矩,再说了,那个女犯太邪门,据说在刑部的时候,谁要是敢看管她,都活不到第二天早。”
“你管恁多作甚?徐志穹要是死了,你还心疼是怎地?”史勋狰狞一笑,“咱们徐红灯是什么人?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个犯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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