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让我顺心,我这脾气,他们都知道,沾火就着,他们还拱火……”
聂贵安取来一支火把,把年头鬼给点着了,年头鬼疼的满地翻滚,大呼饶命。
聂贵安取来一桶凉水,把火给浇灭了,蹲在那年头鬼身边,问道:“你沾火是着了,可也没见怎地呀?为什么要杀人?”
年头鬼哆哆嗦嗦道:“不是这个火,不,不是……”
“那到底是哪个火?”
“他,他们,这,这不是过年么,我弄了点肉回家吃,媳妇就给炖上了,我说盐少放些,她放了半勺,我说这也太少了,她又放了小半勺,我说这多了,这就是成心气我,我就拿烧火棍,照头打了她几下,
你说她要是知错了,老实挨打也就算了,她还敢躲,我这越打越生气,那小崽子也不懂事,还上来护着她,我这一生气,这手上就重了些……我,我真是被逼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聂贵安点点头,回身对手下人道,“掌刑的,把水烧好,把这厮炖上,盐就放半勺,千万别放多了!”
掌刑的一会就把水烧开了,聂贵安拎起那“年头鬼”,就往锅边走。
“年头鬼”拼命挣扎:“你们要干什么,没王法了么?我都知错了,你们还想怎地……”
聂贵安拿起一根烧火棍,照着“年头鬼”的脑袋,连打了几十下:“我叫你喊,我叫你躲,你特么要是知错了,就该自己跳进汤锅里,还特么让我费事!”
刺啦!
年头鬼被扔进了汤锅,挣命似的在里边翻滚:“爷爷,爷爷,您饶了我!”
聂贵安喝道:“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等到过年的时候发疯?”
“我,我就是看不惯别人乐呵!”滚开的汤水之中,年头鬼说了实话。
聂贵安笑道:“我看你在锅里煮着,别提多乐呵了,弟兄们,加点柴火!”
……
徐志穹和郎仲学拿上凭票,离开了阎罗殿,焦烈威和杜春泽并没有追出来。
“怎么样,郎主簿!”徐志穹一拍胸脯,“咱们兄弟今天够胆识吧!”
郎仲学挑起大拇指道:“马长史,没得说,你当真是条汉子!”
徐志穹澹然一笑:“实不相瞒,从进了这个大门,我就没怕过!”
“有胆色,你这兄弟,我是认的!”
徐志穹嘴上说的轻松,脚下走的飞快,恨不得插翅离开酆都城。
路过奈河桥头的瓦市,郎仲学突然停住了脚步。
徐志穹一愣:“你要作甚?”
郎仲学道:“我这心里不痛快,想来这痛快痛快。”
“来这作甚?阳间有的是好勾栏,我带你痛快去!”
郎仲学摇头道:“我就觉得这地方好,我非要去不可。”
徐志穹上前想把他拦住,郎仲学勐然化身无形,两吸过后,这人已经进了勾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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