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婆子攥紧沉甸甸的金元宝,点了点头。
不用背上人命就行,就那位现在的情况,糊涂点说不定更好,她还是做好事呢。
喜嫂子见事情办成,又留了片刻便告辞离去。
走在狭长阴暗的巷子里,喜嫂子抬手按了按心口。
就在心口的位置,藏着一沓银票。
足足五百两!
这当然不是侯爷给的,而是大姑娘。
喜嫂子还能想到大姑娘把银票与那些东西交给她时,她脸上的震惊。
既震惊大姑娘的行为,更震惊大姑娘哪来这么多银钱。
不过,谁会与钱过不去呢,这可是五百两银子啊!
要她做的,不过是以侯爷的名义把那些东西偷偷交给看着杨氏的婆子而已。
让喜嫂子轻易倒向许芳的还有过年时侯府的捉襟见肘。
往年过年还能得些赏钱,而今盼了一年,居然连月钱都没按时发。
侯府这样,能不让人为前程忧心吗?
而大姑娘可是许诺了,等出阁会让她当陪房。
喜嫂子抬手抚了抚鬓边绢花。
将军府可比侯府强多了,能给大姑娘当陪房可是好差事。
退一万步,就算大姑娘是哄她的,这五百两银票可是实在的。
幽静的院中,墙角的迎春悄悄开了。
许芳立在窗边赏花,听到动静回过头去。
“姑娘,喜嫂子回来了。”红月走过来,把窗关好后禀报道。
许芳微微点头:“辛苦了。”
她没有问事情成不成。
有钱能使鬼推磨,五百两银子砸下去,岂有不成的。
“姑娘,万一喜嫂子靠不住——”
许芳笑了:“她难道要向父亲揭发我?那她能有什么好处呢?”
侯府过年前损失了一万两银子,再往前几个月为了把弟弟从大都督府接回来也损失了五千两,这一万五千两银子一丢,直接导致这个年都要过不下去了,只能勒紧腰带缓发府中上下的月钱。
就这么个光景,喜嫂子还指望告发了她从父亲那里得赏钱?
骆姑娘说得对,该放开手脚的时候就不能退缩,自己的事终归要靠自己解决。
杨氏只是被休怎么够,她和父亲对母亲做的那些事要大白于天下,才能告慰母亲在天之灵。
许芳想一想骆笙说得那些,就心情激荡。
真的能等到那一日吗?
没有遇到骆姑娘之前,她完全无法想象。
自幼活在胆战心惊中,连平安长大都成了一种期盼,父亲与继母犹如两座险恶的山压在心头,让她不知如何搬动。
而遇到了骆姑娘,她才发现有些事没有那么难,有些人虽然狠毒,也没有那么大能耐。
长春侯府后巷发生的这件事犹如一枚小小石子投入湖中,荡了几圈涟漪便消散无痕,京城上下依然沉浸在春闱的热闹中。
很快就到了贡院放榜之日。
随着礼部派出的官员前往各处报喜,万众瞩目的会元广为人知,正是那位在上元节大放异彩的金沙苏公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对兄弟格外引人注目,便是盛大郎与盛二郎。
二人名次虽不算高,却都榜上有名,等过了殿试就是进士了。
一门双进士,足够光耀门楣。
更重要的是两兄弟年轻啊,都没娶妻呢。
据说盛氏兄弟是骆大都督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