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弋后知后觉这药有些苦,又灌了两口水,一脸淡定的说:“你又不是没干过。”
话音落下,谢舒窈有些发愣,她知道,他说的应该是之前的事。
可是……
“裴景弋,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你记忆中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
谢舒窈终于说到了重点,这也是她此行的目的。
然而,裴景弋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一脸笃定道:“可是在我眼里,你就是你,如果你愿意给我个机会,半年或者几个月也行,说不定能重新找回原来的感觉。”
谢舒窈手指蜷起来,不知道该怎么答。
半响过后,她说:“我再想想。”
气氛又陷入凝滞,谢舒窈转移话题,拿出一瓶云南白药说:“这个药治疗外伤有奇效,等换药的时候用上。”
交待完后,今天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谢舒窈起身说:“你说的我再考虑一下,先回去了。”
见她要走,裴景弋戏瘾上来,当即捂着胸口,表情有些痛苦的说:“嘶,刚才一动,伤口好像裂了。”
谢舒窈信以为真,凑过去看,“你怎么样,没事吧。”
见她还是关心自己的,裴景弋松了口气。
他观察着谢舒窈的表情,放轻语气说:“没事,等会儿我差人来换药,只不过镇子上的大夫少,要请来可能得费些时候。”
谢舒窈眸光微动,好像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了。
她收回目光,语气淡淡的说:“奥,那你等着大夫来吧。”
裴景弋见她不上套,清了清嗓子说:“是啊,你走就行,虽然这儿的大夫手艺也不怎么样,不过有总比没有强,我就躺在这儿等着,顶多多流点儿血,好的慢而已。”
说完,他往后一仰,一副生无可恋等死的样子。
听了这话,再看他的状态,谢舒窈目光冷冷,“你是不是故意的。”
*
半响过后,谢舒窈用云南白药给裴景弋肩膀上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
反正都上手了,她干脆问:“旧伤口在哪儿。”
说到旧伤,裴景弋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旧伤就算了,受伤的位置你不太方便看。”
谢舒窈早就知道了,大喇喇道:“不就是在腿上,快点儿,给你换完药我要走了。”
裴景弋见她来真的,掀开了被子。
伤口确实在腿上,只不过谢舒窈没想到是这么靠大腿根儿的位置,就在那一坨旁边。
昔日的画面涌上脑海,明明没看见,她却好像什么都看见了。
谢舒窈耳根一热,蓦地把被子盖回去,“算了,你自己上药吧。”
短暂的相处时光就要过去,裴景弋依依不舍的拉住谢舒窈的衣角。
折腾着上了回药,他现在是真有些虚弱了,有气无力的说:“三个月,就三个月行不行,试着相处一下,说不定就想起来了呢。”
谢舒窈站在原地,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她狠了狠心说:“就三个月,若是到时我仍想不起来,我们就算了,你也不许再找我。”
给他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更是个了解。
听到这话,裴景弋险些跳起来,“此话当真,三个月是从现在开始算,还是……”
看他又变得生龙活虎,谢舒窈抿了抿唇,怀疑自己又被套路了,没好气说:“从你伤好回去开始,你就安心养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