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儒士的手中,拿着一个长条状的黑色木盒。
木盒差不多长半米,宽二十厘米,上面刻画着几道简单的云纹,以及几个晦涩的字符。
除此之外,还贴有一张符纸。
符纸上只写了一个字,这个字仿佛是用鲜血写下,字迹说不上端正,反而有些潦草随意。
但中年儒士在取出木盒后,是双手捧着的,脸色庄重严肃,并直接就在周身布下禁制,外人不可靠近,神识无法探查。
除非有像圣师这样,实力与中年儒士相当的人物在场,否则的话,孤坟旁发生的一切事情,外人都将无所察觉。
中年儒士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木盒,木盒内究竟装着什么,其实他也不知道。
确切的说,这木盒…….他打不开。
此物既然是由黑竹林一脉的祖师留下,那也就是从初代剑尊手中,传承至今。
仔细一算的话,也已有万年光景。
万年时光,沧海桑田。
整个天玄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世界产生了剧变,可这个木盒却始终如初。
这是横跨了万年时间长河的旧物。
根据初代剑尊的遗训,历代继任者,若能打开木盒,那么,木盒内的东西,便可归其所有。
如果打不开,便要一直传承下去,替人保管。
很明显,既然一直传承到了中年儒士的手中,那便证明了在这万年时间里,历任剑尊皆无法破除掉木盒上的这张简单的符纸。
它看着那般普通,可以历任剑尊那第八境的修为,却无法撼动它分毫!
中年儒士看了一眼眼前的孤坟,坟内那位存在的气息,与木盒所散发的气息,如出一辙。
根据祖师遗训,既然一直到现在为止,黑竹林一脉都无法打开木盒,那么,在遇到这个有着与木盒一致气息的前辈后,便该将其物归原主了。
孤坟上漂浮着的那缕青烟,围绕着中年儒士手中的木盒转了一圈。
嗷呜的记忆严重缺失,她在木盒上感知到了自己留存下来的一缕气息,她知道这是她留下的印记,但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反倒是这张泛黄的符纸让她觉得有几分眼熟,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了一道身影,但又是那般模糊。
“唔,谢谢你。”嗷呜稚嫩的声音在中年儒士的耳边传开。
这个脑子不怎么灵光,记忆也严重缺失的嗷呜,如今很多方便便如孩童一般。她此刻的样子,就像是个懂事的小孩,对于别人保管着自己的东西,表示感谢。
有点憨,也有点可爱。
中年儒士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想了想后,还是很坦荡的开口道:“前辈,不知晚辈可否最后试一次,看看能不能揭开符纸?”
“唔,可以的!”嗷呜对此并没有感到排斥。
但……..地位超凡。
她是春秋山的太上长老,不管是蒋新言,还是春秋山宗主衡音,都要叫她一声师叔。
一般情况下,这些大宗门内退休了的老前辈们,已经不问世事了。
但今日毕竟情况特殊,所以也有了三位太上长老到场,且皆为女性。
一是因为春秋山的男女比例不平衡,不管是这一辈还是老一辈皆是如此。二是因为女人对于这种儿女情长之事,也会更关注些。
蒋新言的师父已经仙逝了,对于这些太上长老而言,她们便是蒋新言最后的家中长辈了。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这话究竟对不对,路朝歌也心里没底。
但这位开口说话的太上长老,语气却温和亲近。
没办法,眼前的这位年轻剑修,这长相就让人发不起什么脾气。
只不过,春秋山的态度还是要有的。
“路朝歌,我便直接喊你名字,也不叫你路掌门了,免得生分。”太上长老开口道。
路朝歌微微颔首,笑着道:“师伯,自是可以的。”
他反正脸皮厚,师伯都直接叫上了。
太上长老开口后,本来稍显嘈杂的大殿便安静了下来。
“新言的师父已仙逝,所以呢,也就只能让我们几个老骨头,替她把把关,你应该不会嫌我们这几个老东西烦吧?”她眼中带着些笑意,还算慈祥。
“怎会如此,这是应该的。”路朝歌笑了笑道。
他权当是第一次见女方家长,人家想多了解一下自己,无伤大雅。
“我们既是修行者,那便按照修行者的规矩来。你今日便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三个老东西,可就要给你出点难题咯。”她与另外两位太上长老对视了一眼后,开口道。
蒋新言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被路朝歌轻轻拍了拍手背,示意她不用阻拦。
“好。”他直接就应了下来,甚至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说完,还有心情聊天,道:“师伯,那可否先给点提示,透露一二?”
三位太上长老纷纷一笑,道:“那自是不行。”
说完,她们环顾了一下大殿内的其余人等,道:“你们今晚若有什么建议与想法,倒是能跟我们说说,大家集思广益,明天好好为难一下朝歌。”
路朝歌闻言,倒丝毫不气,相反,把一切都拿到台面上说,他反倒觉得轻松自然。
这个字典里没有怕字的男人,完全无所谓。
这个时候,他甚至还有心情远远地看了一眼春秋山宗主衡音。
“放马过来。”路朝歌在心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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