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她的心沉了沉。
“买三百万,赔五千万。以婳,谁啊?是不是你妈要出啥事了?”芳姐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她。
“能出什么事,我还能杀了她?”乔以婳把包丢开,重重地往床上跌坐下去。
“话说回来,她都成那样了,若能安乐死,对她也是一种解脱,对你也是。”芳姐叹气,“你开机,我把保险单签名给你看看。内容太多,回来我再告诉你。”
“嗯,发过来吧。”乔以婳踢掉鞋子,用脚趾去勾丢在地上的包。
丝袜不知道什么时候挂破的,脚趾头从洞里钻出来,白嫩嫩地踩在暗色地毯上。她楞了会儿神,突然脑海里有个画面格外清晰……
昨晚,那男人曾经握着她的脚,手指还在她的脚心里写过一个字!
那感觉,又酥又麻又痒,无法形容。
她楞了会儿神,弯腰捡起包,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找到了手机。
芳姐把照片传过来了,签名非常工整,是一个陌生又普通的名字:陈勇。
她家亲戚?妈妈的朋友?初恋情人……
乔以婳搜肠刮肚地想了好久,就是想不出认识这么一个人。这名字很普通,可能站在大街上喊上一嗓子,能跳出好几个人回应你。但她偏偏一个叫陈勇的人也不认识。
她呼了口气,丢开手机,慢吞吞地解开衣扣,准备去泡个澡。
方悦城今天的一巴掌打得很重,现在脸上还火辣辣地在疼。这些年来方悦城最出格的动作也就是推开她,甩耳光这种事,她想都不敢想像。
离是离定了,但就像方悦说的那样,怎么离,好不好离,双方长辈会怎么干涉?
两边的长辈都很要面子,当时结婚的时候就说过,结了就不许离,就算感情不好,打得头破血流都要忍住。尤其是乔以婳,若敢私自作决定,就让她颜面扫地。
乔以婳倒是不怕颜面扫地四个字,她怕的是两家人让她无安身立命之地。毕竟刚从校园出来,又对方悦城充满幻想,还有躺在医院的母亲需要她供养。她每时每刻都在提醒自己,一定要好好地维持她的婚姻。或者有一天,方悦城会发现她的好呢?
镜子里的乔以婳,可怜兮兮地顶着一头乱发,眼影也花了,口红也脱落了,狼狈不堪。
她瞪着镜子看了一会儿,抬手捏住自己嘴角往上提,小声说道:“笑,快笑!不准你哭!”
模样,更难看了。
她颓然地放下双手,转身扑回大床。
叮咚……
手机又响了,吵得她脑子疼。
打开手机,只见又是芳姐,不过发来的是照片。照片是方悦城出车祸了!正捂着头破血流的脑袋从车里钻出来……
“以婳,你说实话。到底出啥事了。他是去你那里了吧?我们分公司的保险员刚赶到那里,不过他车上的行车记录仪被几个男的硬抢走了。现在我们保险员还在挨训呢。”
方悦城出车祸了!
方悦城的行车记录仪被人抢了!并且是当着他的面抢的!
乔以婳下意识地把这件事,和那个和她一起出轨的男人联系了起来。
这个人一定就在海城!
难不成还是为他出气?
不、不,你疯了!乔以婳你哪来的自信?一个和你睡了一觉,撒腿就跑的男人,连面都不敢和你见的男人,你怎么敢把他想成一个肯为你出头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