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甄夫人食欲不振,正是要健脾养胃增强食欲,厨房那边养着的人也不都是吃闲饭的,做的东西皆花费了心思。
“这就对了!”连二爷突然将装了山药枣泥糕的碟子捧了起来,“我送去给阿姐吃,阿姐喜欢枣泥馅的!”说毕,拔腿就要走。
他想一出是一出,若生跟也跟不上,回过神来,他人已走出好几步。
廊下的人,谁也不敢拦他。
他人高腿长,走起路来呼呼带风,一转眼的工夫就走出老远。
若生在背后喊他,又扬声说:“姑姑未醒!”
连二爷脚步一顿,慢慢地将身子转了过来,看着她眨眨眼,轻轻“哎呀”了一声,“我给忘了……”
若生松下一口气,抬手招呼他回来:“您安生坐这儿把点心用了,回头等姑姑醒了再说。”
连二爷应了声,终于是安静了。
可左等右等,云甄夫人就是没动静。
慕靖瑶开的方子里有安神的药,她一贯又睡得不好,这一旦睡熟了,只怕一时半会不会醒。眼看着天边冒出橘色晚霞来,连二爷只能先行回去。
到了第二天,朱氏身上略有不适,连二爷便未再往千重园跑,只让人给若生送了个口信,他来不了,让她有事莫要忘记知会他。
若生听着婆子禀报的声音,不觉有些面热。
昨儿个她爹走后,她思来想去,只有一个法子能不叫她爹日日往千重园跑,便偷摸着去见了朱氏,和朱氏说,劳母亲装个病……
朱氏是老实人,平素让她扯谎骗人她铁定不答应,可若生亲自求到跟前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她一时心软便应承下了。
于是她这一说不舒服,连二爷就想起了若生照顾云甄夫人,他照顾好朱氏的事来,寸步不敢离开。
这一天,他便没有再踏足过千重园。
倒是慕家老爷子,比原定回京的时间早了些,得了消息后,这日午后便悄悄地来了连家。
连三爷亲自接的人,进了千重园后,便由若生亲自招待。
慕老爷子生得慈蔼,说话慢条斯理,行事却十分果决利落。为云甄夫人诊过脉后,他要了慕靖瑶开的药方子来看,一边看一边笑着摇头,看得若生惴惴不安才慢吞吞地说:“她倒是胆子大,什么人都敢医……好在呀,这药用的都对,方子不错……”
若生闻言,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原处,连忙再三道谢。
慕老爷子笑眯眯的让她不必多礼,又像是时常走动的长辈般招呼她回头得了空多来家中寻慕靖瑶玩。
若生如今见了他的面,这才明白过来慕靖瑶到底是像谁。
她头一次见慕靖瑶时,也是这样的感觉,亲近却自在,明明是初次见面的人,却像是早已熟识。
慕老爷子的医术较之慕靖瑶,自不必说,又更胜一筹,胜在娴熟,胜在经验。
他心中有把握,开的药便比慕靖瑶开的要猛烈一些。
云甄夫人初初不适,但之前严重的戒断症状很快便减轻了许多。
她开始好转了。
若生也因此有了心思,去找寻姑姑心病的源头。
那一天,她抱着姑姑,听姑姑说着呢喃破碎的话语时,于不经意间听到了一个名字——
“拓跋锋。”
一个夹杂在呓语间的异族人姓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