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发话道,要彻查!
此言一出,这桩案子你推来我推去,落到了苏彧头上。
他的几位上峰为官尚可,查案却是远不及他,闻听嘉隆帝要彻查要速查,那是压力大得不得了,吃饭都不香了,哪敢自己亲自动手去查。
毕竟查出来是好事能邀功,可若是查不出呢?
惹恼了嘉隆帝,谁有好果子吃。
是以几个人一琢磨,此事非苏彧莫属,便一个两个地去寻他道,务必查清!
苏彧倒也不推脱,领了命便去了一趟仵作那,回来后道,这是巫蛊之术,非寻常命案。
他神色淡淡,口气却很确信。
消息传到了嘉隆帝耳中,嘉隆帝也立时便深信不疑。
一来他苦于病痛无法缓解,直觉生不如死;二来苏彧身为重阳老人的关门弟子,学识渊博,人尽皆知。旁人看不出名堂的黄符和尸体,叫他一眼看了出来,似乎并不稀奇。
嘉隆帝立刻便将他召进了宫,问他自己的怪病是否同那巫蛊之术有关。
苏彧却摇了摇头道:“臣不知。”
嘉隆帝愣了一下。
苏彧泰然道:“臣会的东西不过都是纸上学来,是以臣能辨认出那具尸体的怪异,却看不懂皇上的病症。”言罢,他略一顿,接着沉吟道,“但臣以为,这桩案子正巧出现在皇上患上怪病之际,也许并非巧合。”
又一阵疼痛袭来,嘉隆帝眉间皱起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声音急切地追问道:“怎么说?”
苏彧凌空比划给他看:“微臣过去曾听师父说过,世上有一种极阴邪的术法,需要以人为祭。将人的头颅四肢分别斩下后,以符咒封住死者的魂魄,然后将其一一埋下,头朝被咒之人所在的方向,四肢摊开各指一方,每个对应的方向又埋着上书被诅咒之人生辰八字的木头小人。这之后,每过一日,被咒之人所受的痛苦便加重一倍,直至活活痛死。”
随着他的话,嘉隆帝的脸色越来越白,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子。
“不过……”苏彧高深莫测地道,“这样的事,微臣并不相信。”
嘉隆帝又愣了一下,正要开口,忽听苏彧话锋一转道:“只是世上之事从无绝对,今次实乃太过凑巧,据查,那藏着死者头颅的箱子是正对着皇宫所在方向的。”
嘉隆帝闻言如遭雷击,一下子坐不住了,一叠声地命令他加快彻查此案。
而后等人一走,他便去见了巫医,将苏彧所言复述一番后问他可曾知道。
巫医一脸茫然,半句也说不上来,瘦削的身子抖得筛糠一般。
嘉隆帝怒不可遏,连声喊人要拉他出去斩了。
巫医急忙磕头求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嘉隆帝见其狼狈不堪,心下厌恶不已,想着该将他严刑拷打一番仔细问问话,可念头一闪便觉身上角角落落都痛苦难忍,一个字也没有力气说了,只摆摆手让人将巫医快些拖下去。
……
这个时候,太子少沔却还在同陆相商讨事情是哪里出了纰漏。
藏在昱王府里的东西,哪去了?
是昱王发现了么?
可他若是发现了,为何一直声色不动?
太子少沔焦头烂额地想了半天,有些心慌起来。
陆相却在想,完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