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嘴里喊着你敢去我就不活了,一个喊着不活了你就去死,吵得极厉害。
秦货郎就是闹不明白,他娘这是为什么?吴老三家的闺女哪不好?到底是哪不好呀?偏偏他每回问,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反正就是不乐意这事。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些令自己面红激动又难堪痛苦的事来,猛然一推她,随手拣起桌上的烛台,就朝着她砸了下去。
那尖尖的一端,不偏不倚插进了她心窝子里。
她“啊——”地叫了声,躺在地上艰难地抬抬胳膊,很快就因为失血跟疼痛而没有了力气。
他这时才回过神来,扑上去喊她,又惊又怕之下,哭得一脸鼻涕一脸泪,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可当他发现母亲鼻间还有微弱的气息时,他却没有立即喊人帮忙请大夫去……
他望着母亲睁得大大的眼睛,只仓皇地抛下她站直了身子,退去了一旁。
她就挣扎着伸手要来抓他的脚,可手指头刚扒拉了两下,就不动了。
秦货郎上前去一看,没气了,当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木呆呆地看着她心口的血污,眼睛红红的,脸也红红的,大汗淋漓。
呆坐了许久,外头的天色已慢慢黑透。
他又打起了精神,从地上爬了起来。
趁着夜深人静,他背着母亲的尸体偷偷去了外头。
不会有人发现的,一定不会有人发现的……
他反复在心底里这般告诉自己,走了多久就说了多久,等到一切安置妥当,他家去刷洗地上血污,又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带上所有银钱,悄无声息地趁夜溜了。
临行前,他突然很想去见一见吴二姐。
明明今儿个夜里就应该是去见她的,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血腥味犹在鼻间,他怎敢见她,怎好见她?
他像条无家可归的野狗,被无形的手驱赶着,一路赶出了镇子。可四野茫茫,要去哪里呢?他想走得远远的,却又惦记着吴家二姐。
迷茫着,他进了望湖镇,一呆就是几天。
后来他遇见了青娘,虽然年岁比自己大了些,但她生得好,同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是温温柔柔的,他忽然就想留下了。
但从那一天开始,他每天夜里都会梦见自己死去的母亲,梦见她坐在自己的床沿,瞪着眼睛骂自己无用,懦弱,又要用血淋淋的双手来打自己。
他一害怕便醒了,醒了就忍不住觉得心里堵得慌。
于是,他开始杀人了。
一个又一个,都像他娘。
嘴上刻薄,那就拿红线缝了。
手上不知轻重责打孩子,那就砍了。
他莫名的,开始心情愉悦起来。
直到他发现,青娘同他母亲也没有什么区别,她在他跟前的温婉模样,不过是假相。
他恨透了!
被判了秋后问斩,他并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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