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隆帝若是驾崩,即位的理应是如今的太子殿下长孙少沔。
若生轻声道:“是。”
太子长孙少沔,于宣明二十二年,荣登大宝,改元启泰。
她记得,牢牢的。
因为同一年,她那位身为太子妃的段家三表姐,病逝了。年纪轻轻的,只留下一女,便往黄泉去了。后位终究同她无缘,那凤印,也从来没有叫她握到手中过,留给她的,只有几句不痛不痒的悼词……
就连风光大葬,她也未曾享过。
因着嘉隆帝也才走不久,她一个尚未来得及封位就已经离世的太子妃,自然得一切从简,除了形制内的,一概不得僭越。
于是坊间还有传说段家机关算尽,好容易供了个太子妃出来,最后却只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必是段家祖坟没有冒青烟云云。
说来,对若生而言,那也不过就是两年前的事而已。
她是启泰二年的早春时节死的,这记忆,也就较之别的事更清晰一些。
“宣明二十二年,太子即位,改元启泰,时年暮秋,你我初见。”若生苦笑,按在起棱扇柄上的手指微微用了点力。
这等话如果叫外人听了去,那她这脑袋,就是姑姑去求情,只怕也保不住了,没准还得牵累连家满门。有史以来,多的是那些祸从口出的人。所以她这般细细一说,苏彧原本阴鸷的眼神,就变得越发的冷了。
因为没有人,胆敢胡乱编出这样的事来。
若生被他看得心头发毛,将撑在身后的手一收,挡在了脸上,小声嘀咕:“再看下去,这脸上只怕都要被看出洞来了。”
苏彧冷笑:“连姑娘还有怕的事?”
“怎么没有……”若生避开了他的视线,紧绷着的那根弦就松了些,“拇指粗细的虫子怕不怕?绿油油的,落在菜叶子里,都快比菜叶子大了!”
“不要胡说。”
“这怎么是胡说呢?一看苏大人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物,哪曾择过菜叶子,定然也就没见过虫了……”
苏彧眉角一挑:“启泰元年,连姑娘遇见在下的时候,出了什么事?”
他的声音平而稳。
若生张开手指,透过缝隙朝他看去。
一看之下,不觉愣住了。
他面上神情是极其一本正经的,他是真的在问她那一年出了什么事。
若生眼中不由闪过一丝黯淡,“死了。”
“嗯?”
“你死了。”
“……”
若生皱皱眉头:“不要伤心,兴许这一回,事情不会再像过去那样糟。”
苏彧咬牙:“我伤心什么?”
“那就不要害怕?”若生把手放了下来,袖子一落,露出腕上一抹盈盈翠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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