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的政治家们,无论实际上到底有怎样的政治主张,但最起码的,在民众面前都要尽量摆出亲民的模样。当然,古代的帝王们有许多也是这样。不过很显然,赵植并不是这样的皇帝,他嘴唇紧绷着,似乎心情并不算好,他跟臣下讲话的时候,也是一幅非常严肃的态度。
皇帝这个职业,真的很辛苦。这么想着,赵航忍不住又抬头看了看官家,却见官家也正看着他。
“你就是赵航?你这几年做得很好!”赵植一句废话都没有说,非常直接的开始了对赵航工作的评价:“对核瘟与人蛊的防治办法十分有效,我已经让太医院把你的这些措施编撰成册,挨个州府发了下去。我原本的意思是让你去太医院主管,不过何相公认为那个地方会耽误了你,所以建议我把你安排在鸿胪寺。你这几年在西夏,吐蕃,大理这几个地方做得很好,这几个国主都在给我的信里提到了你,这样看来,你去鸿胪寺倒是更合适。”
赵植点评完赵航的工作,又对另外几个新任命的官员点评了一番,便让他们退下,接着进行下一项工作。
直到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赵航还在发愣,这就完了?好不容易见一次官家,这就结束了?赵航也不知道自己在遗憾什么,尽管早就知道这位官家被臣下们吐槽为最不爱聊天的官家,可好不容易见他一次,居然就这么结束了,说不遗憾那是不可能的。
当今的官家在百姓眼里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明君,他的对百姓们的政策温而富有人性,但这并不代表他本人是个温和的人。
赵航不止一次地听周围的人们提起来百官对现任官家的评价:对臣子们而言,这是个很难伺候的皇帝。他是个很特别的皇帝,不像当日的仁宗那样对人宽容体谅,不像英宗那样重视文化,当然,他也不像他的父亲那样荒淫无度或者他长兄那样没有主见。在某种程度上,赵植对于臣下的态度可以称得上冷淡,他们有多少兴趣爱好,多少风流才气,多少抱负梦想,都不在赵植的思考范围当中,与他而言,大臣们必须也只需要做的,就是做好一个官员该做的工作。
这类的说辞总让赵航有一种违和感,他虽然没见过官家,可是身边有许多人是跟官家很熟悉的。不管是严霜还是严青,提起官家来尊敬是一方面,似乎从来没有过像这种认为官家不近人情的看法。严青眼里的官家,是一个开明的仁君;而严霜提起官家,更像在说一位仁慈可亲的长者。
这世上没有谁能让所有人喜欢,即使他是皇帝。赵航所熟识的这些人,要么如严青一般被官家赏识重用,要么像贞静公主,严霜那样把官家当做慈祥的长者……他们无疑都是对官家最尊崇的哪一类人,但他们显然不能代表所有人的看法。作为一个皇帝,赵植不喜欢孔子,也不喜欢道之类的宗教,他提倡丧葬制度的简化,对礼部各种繁文缛节的规定屡屡提出删减,因为他崇尚科学技术,臣子们一度认为他是个墨家的拥簇;但这种看法在他展现了坚持北上收复失地的强硬态度后也变得十分荒谬。然而这并不能让那些觉得被冒犯了的崇尚儒家学说的臣子们心里好受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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