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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十二点钟敲响钟声,万家灯火再炮响中再次渲染开新年的气象。
我趴在窗户边上看着,心里感慨万千,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谢耘悄然声息的站在我的身后,“我想我该对你说声谢谢,谢你们在这一年中,让我母亲不在孤独一人。”
我转身,“呵呵,那我同谢于你,关于我的父亲,这样就扯平了吧?”
“好,扯平。”
他走了一步和我几乎并肩,一同看着外面炫彩斑斓的天空,礼花四射,两人都无声的观赏。
这个新年夜,过的确实不错,第一次有了家人团聚的感觉,但就是这夜里,我凌晨两点躺在**上,房子的灯都亮着,陈阿姨和谢耘没有下楼去,住在客房里。
今夜,是我这一年来,第一次梦到秦砚。
他很清晰的出现我的梦里,梦里我看见他从我家门口走进来,和很久之前一样,他一进来,目光就锁定在我的身上,我心里突然涌现出难以言喻的感动,莫名的感动只因他会来看我,我想叫他,可当他慢慢走近我的时候,我开始觉得呼吸被抑制,许久不见的梦魇再一次出现……
这**,都是他无数次想靠近我,我因窒息难耐,最终退步,而他越是靠近我,他的脸就越模糊,我看不清,期待又害怕的靠近,最后,他似乎懂了我的难受,慢慢的退出我家的门口,然后他不见了,我看着门口,突然痛哭出声,一年压抑的思念哭出来,然后,就是我把自己给哭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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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我脸上,脖子里全是泪水,我坐起身,房间里的灯一直是亮着的。
擦干净眼泪,或许是刚才做了那个梦的关系,我有些冲动的拿出电话,没有犹豫,拨那个电话,可是立马便有一个冰冷的机械女声回应我,说我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对,他回来了,我立马按下那个烂在心里的手机号,这是他以前的号,我打出去的时候,电话是通了,被接起的,却是白夫人的声音。
我又不敢开口,白夫人似乎猜出了是我,“是萧萧吧,要是想拜年,那我替阿砚谢谢你,以后还是请你不要在打电话来了,阿砚是打算结婚的人了……”
“可是……”
“没有可是,事到如今,你和我们秦家,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也别沾亲带故的拜什么年了。”
“……”
电话被挂断,我心里一阵堵得慌,梦魇是梦吗?他,是不是真的好了?
我心里再次纠结万分,本来都打算忘记了,可为什么要做那样的梦!
每次,总是在我打算全心忘记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些事来干扰我,刺激我的神经,并告诉我,过去的一切没有过去,他是可以随时让我历历在目!
我拿着电话,钻进被子里,忍不住的开始哭,不知道要哭到什么时候。
太阳再次升起时,是谢耘,他进来拍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条热毛巾,“好些没有?”
我忍着,抽噎着,没敢回头,快速的在被子里擦干眼泪,然后坐起身,头发散乱在肩头,看起来,又像个疯子了……
“还在伤心吗?”
谢耘的声音此时放的很温柔,我心里一颤,回头时,他身后全是太阳的光,他的脸恍然看不清了,我想是魔怔了,此刻他的身高,身形,连声音都和他那么像,唯一的脸,被隐在太眼光里。
然后,我突然抓住他的手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