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问连瑜什么保大保小的问题,燕惜惜的问题纯粹就是她的体力不行,没力气把孩子生下来。* *要是不能把孩子生下来,她就死定了,而孩子生下来,她那孱弱的身体撑下去的希望,也十分渺茫。
如果可能的话,连瑜真希望自己有这个机会,这样子他就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我要保大人。”可他甚至没有这个机会。
燕惜惜并没有像一般的产妇那样嘶声喊叫,产房里依然像连瑜刚回来的时候那样子,只有产婆的叫声,他站在窗外,窗户是紧闭的,可他还是朝着这个方向站着,他仰起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了下来,从燕惜惜回来的那一天起,他就在为这一天忧虑着,这种忧虑越来越深,直到现在,终于变成真实的噩梦砸在他的身上,砸的他痛彻心扉。
这是他的错,他说过要给她安稳的生活,可他没做到,是他的罪,他答应她了,可他没有保护好她。
如果说连瑜是内疚与悲伤,那么方云清则是像在等待自己的判决书:她清楚的明白,她的丈夫虽然接她回家,但并未真正原谅她,让胜男进门也好,夺权也好,惩罚的,都是她卖掉燕惜惜这件事儿本身;可要是燕惜惜出了什么事儿——她的身体变得这么糟糕,很明显是因为被发卖而造成的。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儿,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什么事儿……那么连瑜真的还有可能原谅她么?她焦躁而恐惧,坐在外间一动不动。
胜男的情绪里更多的是焦虑,她是不希望燕惜惜出什么事儿的,照顾好燕惜惜是她的责任,不管燕惜惜的身体是因为谁才变得这么糟糕,可她却是因为连瑜需要有人照顾燕惜惜她们才接她进门的。
而穆巧巧,则是真正的恐惧与担忧,她跟燕惜惜感情极好,在这个后宅,她们因为出身相同,又早就认识,早把昔日那一点龃龉忘了个干干净净,穆巧巧习惯了与燕惜惜相互扶持互相依靠的生活,她无法想象,要是燕惜惜死了,她一个人呆在连瑜的后宅,有多寂寞,那是连瑜再多的宠爱也无法冲淡的寂寞。
芳姐双手合十,不停地念着佛。她从来都是一个能够记住别人对她的每一分好的人,燕惜惜进门这几年,不管是处于什么目的,可对她好这一点那是没有丝毫折扣的。
屋里终于传出了小猫一般的啼哭声,外头的人精神一震,连瑜更是不等产婆通报,立刻冲进房里,房间里,产婆正在拿热毛巾给孩子擦拭身上的血迹与羊水,而连瑜连看都没看一眼看个孩子,直接扑到了燕惜惜的床边:“惜惜,惜惜,你怎么样了……”
产婆在一旁道:“恭喜连大人,喜得千金!”
连瑜胡乱点点头:“多谢了,丽苏,赏,一人一百两银!”说着又摸摸燕惜惜,他有些恐惧,他小声地说:“惜惜,你听到了么,是女孩子啊,很漂亮,跟你一样……”他这么说着,把手指伸到燕惜惜的人中处,还好,她还有呼吸。他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视线挪到了那个孩子身上:瘦瘦小小的孩子,头顶的胎毛黄黄的,紧闭着眼睛,踢腾着小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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