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王朝的统治早已腐朽不堪,世家门阀垄断,视天下人族如牲畜,不但施加重税,还逼迫各地百姓供奉血食和香火,为稳固统治,更是以邪法囚禁污染王朝气运,意图千秋万代。
那些出身世家的门阀,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一群泥腿子而得罪一位实力强大,有意投向朝廷的妖魔。
宁予友人,不予内贼的想法,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
在县老爷那稳固王朝统治的大局观中,李家庄的村民不过是可以被牺牲的代价。
张角扫视李家庄的幸存者们,轻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哪怕只来到这个世界一天不到,他就已经深刻地感觉到了绝望。
一个烂到根的世界,无论做什么都只是徒劳罢了。
张角环视众人,虽然很为难,但还是开口了。
“贫道杀了狗妖和那些马贼,断然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自身也难保,又如何能救你们?若是不离贫道远一点,只怕到时候那些妖魔和贼人抓了你们,还要虐杀一番啊。”
这个世界已经烂透了,之前有清风观的庇护,那些妖魔,邪道和大瀚王朝的官员都不敢过度压迫这些村庄,这才让他们得以安居乐业。
现在清风观被灭,张角独木难支,没有昔日观主的实力,又怎么震慑那些妖魔,邪道和大瀚王朝的腐朽官员呢?
张角一番话让众人面色黯然,身为老村长的孙长寿更是面色绝望,颓废无比。
这乱世,他们这些普通人要活下去太难太难了。
扑通一声,一个面目坚毅的年轻人单膝跪下,“既然小道长没办法,我等也不强求。但逃是死,不逃也是死。死在哪里都是死,不如就死在这里,骨埋故土,不流落他乡。我等只求小道长赐破邪之法,让我们和那些马贼决一死战。我们可以死,只求能血战而死。”
“求小道长赐破邪之法。”
“求小道长赐破邪之法。”
又有几位年轻人跪了下来,他们目光决绝,被逼到了绝路,也只剩下殊死一搏了,只求能在死前狠狠咬下对方的一块肉。
“我的好孙儿啊。”老村长-孙长寿看着第一個跪地的年轻人轻叹了一口气,“不如我们还是收拾一下东西,离开这里吧,那些马贼手段诡异,不是你能对付的。”
“母亲死了,父亲也死了,爷爷你年岁又已高,若是离了李家庄,只怕不出几日,不是沦为邪祟妖魔的血食,就是旧疾复发,病死途中。如此这般,孙夏一人苟且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如就和那帮马贼拼了,若能杀一个,也算是为爹娘报仇,若是能杀两个,也算是死得值了。”
日后,若能多培养一些强者,让他们去斩妖除魔,匡扶人道,那气运也会源源不断,自己的实力提升也会更快。
而单膝跪地的孙夏则是满脸的惊愕,他本来只想得到破邪的法子,让自己有机会杀那些马贼,谁曾想张角竟然直接点拨他。
传闻,有些强者能够以自身修为点化他人,让其快速打破境界,他以前觉得是无稽之谈,那些本事自己能学就学,学不了,别人还能硬塞你的脑子不成。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是孤陋寡闻了,还真能硬塞。
之前,他和庄子里的武师练习纯阳刀法和擒拿手,前者若是练得高深,能对妖魔造成伤害,后者则是用来对付一些歹人的,可以快速分筋错骨,拿下对方。
苦练多年,两门功夫也不过是堪堪入门,而且两门都是外功,没有内功作为支持,施展的时候全凭自身的血气来支撑。
张角稍一点化,便让他多了一门内功,还有一门威力更大,专门用于破邪斩魔的刀法,威力比之前的正阳刀法强了不止一倍,而且体内气息汹涌澎湃,生生不息,距离那所谓的后天境,只怕也只是一步之遥了。
在这个世界,内功心法极其珍贵,被掌握在门阀世家的手上,或是那些门派的手上,只有经过他们考验,愿意被捆绑,为他们效力的人,才能学习。
张角的所作所为,对孙夏而言真的就如同再生父母那般。
“赐功之恩如再生父母。”孙夏跪地,给张角再度磕了一个,“我立誓,从此小道长便是孙夏的师尊。师尊若让我向东,我便绝不向西,若要取孙夏的性命,孙夏也绝不会有二言。”
这一幕,让旁边的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张角点了一指孙夏,他就磕头叫恩公,还要叫师傅。
众人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孙夏就噌的一下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只见腾的一下,刀身就覆盖了至阳的火焰,正是纯阳伏魔刀法小成的表现。
孙夏将长刀插入地面,一字一顿地起誓。
“若是有违此誓,孙夏自当死于万刀之下。”